5-chapter16 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金銀滿樓外。

  祁澤正若有所思的朝著某個方向怔然的看了許久。

  「怎麼了?」文舒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問到,只是能看到的只有很尋常的商販和行人,並沒有其他的異樣。

  反倒是眼前這座酒樓,單看外面就已經處處都透著一股古怪了。

  兩人是一同下山歷練的,只是還沒走出太遠,陸閣主的傳信就來了,告訴他們清溪宗腳下有一樁事,叫他們先解決這個。

  此事正是發生在金銀滿樓里,信里說,去過金銀滿樓里的人頻繁消失。

  消失的人中不乏有很多的修仙人士,就是因為去過一次金銀滿樓,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然後再過幾天人就不見了蹤影,半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祁澤?」文舒叫了他一聲,「咱們進去吧。」

  祁澤又朝著那條街道看了兩秒,他總覺得極遠處他偶然一瞥的那個模糊的身影很是熟悉,只是實在太遠了。

  他收回視線,對著文舒道,「走吧,進去。我倒要看看這酒樓有什麼蹊蹺。」

  兩人隨後邁入大堂,剛整理好衣服回到櫃檯後的老闆娘一看到來人,立馬拿著她的手帕又是快步迎了上來。

  「喲。」她掩唇笑著,「這次來了兩位這麼標緻漂亮的小仙長啊。」

  她站到兩人跟前打量著祁澤和文舒,「真是相當俊俏啊,妾身都想不收錢,直接請兩位小仙長了。」

  她執著手帕想要去碰祁澤的臉,「可惜生意還是要做的,兩位,」

  老闆娘剩下的話頓了一下,原因自然是那隻手被祁澤冷著臉揮開了,她臉上笑容不變,轉而道,「這位小仙長也是夠凶的。」

  她看向文舒,「還是這位看著就溫柔,來點什麼,妾身這就叫人去準備。」

  文舒站在原地,只感覺女人身上的香氣就充盈在他鼻翼間,那隻柔弱無骨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垂了垂眸,「就上幾道您這兒的招牌菜吧。」

  他錯開身子,對著老闆娘說到。

  「沒問題。」老闆娘揮了下帕子,「除去飯菜,兩位小仙長要不要來點酒喝?」

  「酒?」

  祁澤眯了眯眼睛,遮掩下眼裡的銳利然後看了過去。

  「怎麼,這位小仙長對酒感興趣?」老闆娘蝴蝶般又轉到祁澤跟前,「妾身這兒的酒說第二,天下就沒人敢說第一了,來兩壇?」

  她說著又曖昧的朝著祁澤靠了過去,祁澤微皺著眉拿著刀擋在了身前。

  他冷聲道,「你再有一次,就是刀刃不是刀鞘了。」

  老闆娘動作被迫停了下來,她拍拍自己的心口,「小仙長真是的,妾身要被你嚇死了。」

  她說著害怕,眼底卻是一片冰冷,只又朝著文舒去了。

  文舒後撤了一小步,道,「我們來一壇酒吧,麻煩老闆娘了。」

  「好嘞。」老闆娘抬手吩咐小二去拿酒,卻是沒打算就這麼離開,而是接著道,「兩位小仙長想要坐在哪兒?妾身給挑個好位置?」

  「哪都行。」祁澤沒把刀插回腰間,就這麼冰冷的看著老闆娘道,「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文舒頷首,「辛苦老闆娘招待,我們二人隨便坐即可。」

  老闆娘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視線最後又在祁澤腰間的一塊玉牌上停留了兩秒,到底是沒說什麼的回到了櫃檯後面。

  祁澤兩人自行挑了個那幾名少女旁邊的位置。

  不得不說,黑袍男人和這桌少女的異常實在太明顯了,恐怕也只有傻子才看不出來,兩人對視一眼,還是選擇了幾名少女。

  一桌坐了三名少女,再怎麼樣也會開口交談兩句的吧,也是方便他們獲取情報。

  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名少女也是修仙之人,修為的話,恐怕也就是位於第二境界塑道。

  以祁澤和文舒的修為,剛好他們能聽聽對方情報,同時也不至於自己的交談反被聽了去,要是那個黑袍男人就不好說了,兩人還是沒法估測出他的實力的。

  文舒倒了桌子上的熱茶給祁澤推過去一杯,祁澤接過來燙了燙碗筷,眼神掠過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刀。

  低聲道,「她也是修煉之人。」

  祁澤的眼尾掃向慵懶靠在櫃檯後的老闆娘,「我方才推開她的力道不小,但她站的極穩,神色也絲毫不慌張。」

  和祁澤一起,文舒也養成了燙一燙碗筷的習慣,他邊動作邊說,「這老闆娘絕對不簡單,就是不知道我們這招棋有沒有下對。」

  「她肯定注意到了鳴金閣的玉牌。」文舒也壓著嗓子道,「但看上去還沒有採取什麼行動。」

  兩人原本的歷練任務是稍遠些的,算是百姓求助,所以穿得是清溪宗鳴金閣的弟子服飾也戴了相應的玉牌。

  結果陸戰突然將他們叫回,他們又特意換了衣服以免打草驚蛇。

  只是文舒提議留下一塊玉牌稍作試探,這東西不算顯眼,若是普通人想必是記不住的,能一眼看出的也就是「同道中人」了。

  所以他們一是藉此看看對方的身份,二是也想看看對方夠不夠細心。

  「那,」

  祁澤剛說一個字,店員就端著幾道菜放到了桌子上,於是他也就跟著收了聲。

  直到上過了菜,祁澤才把剩下的話補完,「那酒應該也不是尋常的酒,你聞到香味了吧。」

  那酒每桌几乎都擺著一壇,以他們和鄰桌的距離,那股奇異的濃香還是很明顯的,文舒點點頭,「聞到了,我從沒聞過的這麼香的東西。」

  他說著看了眼幾名少女碗裡的酒液,看顏色是帶著些黃的透明色,只是並不像清的酒液,而是像帶了層油膜,隱約的還有些反光。

  「我認為這酒值得好好研究一下。」文舒道,「這個香味和色澤實在奇怪。」

  他這麼說著,他們這桌的酒就跟著端了上來。

  看得出老闆娘是很在意這酒,端酒的托盤上那塊紅綢相當華麗,甚至還帶著繡樣,小二一言不發的放下托盤就走。

  文舒不著痕跡的用餘光掃過其他桌上的托盤,「祁澤,我覺得,」

  他話剛說了一半,櫃檯後的老闆娘又是施施然起身,扭著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