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真討厭!
南枝心裡疑惑,這樣的黑暗勢力就沒有正義之士來取締嗎?
雖說這是江湖和朝廷魚龍混雜,但問題是,這樣的存在就真的合理嗎?
難道這就是存在就合理嗎?
南枝問系統,系統只是說道:「任何利益,任何組織都是因為需求才存在的,像景霞閣這樣的存在,是大家都需要,能幫人解決問題的存在。」
能花錢解決的事情就非常好,而且還不用暴露自己就能存在。
哪怕是正道也需要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吧。
南枝說道:「等我厲害了,我摧毀了這個景霞閣呢?
系統沉默了,還是決定說實話,他嘆息說道:「哪怕沒有景霞閣,也有其他閣,會有很多這樣的閣。」
南枝:……
真讓人沮喪啊!
南枝好不高興啊!
南枝問道:「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嗎?」毫無辦法嗎?
系統鼓勵道:「也許你做的事情,會讓這些人不敢這麼囂張,不敢這麼喪心病狂,有些事情只有壓制而不能徹底消滅,這些東西的存在是因為人性的幽暗,傷害別人,奴役別人,並從別人的身上榨取價值。吧書69新」
「只要是人,就有欲望,滿足生理欲望,滿足安全感,消除對自己的存在有威脅的存在,滿足歸屬感,實現自己在群體中的價值。」
這些可怕醜陋的事情就不會消失,永遠不會消失。」
「或許會變得更加隱秘,更加難以察覺,但永遠都不會消失的。」
南枝頓時垮起了小批臉,怎麼會這樣呢?
突然就好無力,南枝看著忍著痛的侍女問道:「姐姐,以後我還要打你嗎?」
侍女點點頭,「是的,你還要打我,你已經跟少主撒謊了,那你就要做,讓少主知道了,我們兩個都會死的。」
「其實,不該撒謊的。」侍女的神色忐忑極了,語氣中有滿滿的無力和惶恐。
南枝忍不住說道:「可如果不撒謊,你就會死的,你會被他們殺死的。」
侍女微微仰頭,面無表情,平淡地說道:「景霞閣是我的家,如果少主真的殺了,也是應該的,這就是我的命。」
南枝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什麼。
南枝清楚知道她們活在恐懼中,時時刻刻的恐懼中,但這份恐懼對於她們來說是熟悉的,相比於陌生的東西和景霞閣之外陌生的世界,她們習慣承受熟悉的恐懼。
系統哥哥說,我們看別人好像很傻,明知道在火坑裡,卻不知道跳出來,但實際上,大多數人,都是在承受熟悉的痛苦。
相比於陌生的恐懼,熟悉的痛苦更加讓人能夠承受。
現在,這些侍女和小廝們就在承受著熟悉的痛苦,甚至是習以為常的。
南枝還想說什麼,被侍女捂住了嘴巴,她偷偷摸摸的,神色惶恐又到處張望,「你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我們不要再說了,你知道嗎,少主很聰明的,什麼都知道、」
南枝點點頭,「我不說了,等你傷養好了,我再打你吧。」
侍女搖搖頭,「不要等養好了,少主看著我們呢。」
侍女說這話的語氣,就好像是一個神正在看著自己,充滿了敬畏。
南枝突然有一種感覺,景霞閣不好,但卻有很多痛苦煎熬的人卻在守護這個地方,守護讓他們痛苦的地方。
南枝不得不每天鞭打侍女,在侍女的身上留下了很多鞭痕,侍女的臉色慘白慘白的。
南枝好難受,她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無緣無故要打別人,還是一個無辜的人,明明對方什麼都沒有做錯。
就算要打也要打景都宣呀!
景都宣果然是一個變*態,難怪故事中的女主角不喜歡景都宣,正常人都不會喜歡景都宣。
我得快點離開這個地方,要麼就快點修煉,將景霞閣給摧毀了。
即便這些人還想要重新開始凝聚景霞閣,也需要一段時間。
南枝把鞭子一扔,厭煩地說道:「天天打鞭子,我煩了,換一個。」
「要換一個什麼……」一道聲音響起,緊接著景都宣就出現了,他身旁的小廝手裡提著食盒。
景都宣瞟了一眼地上蜷縮成一團的侍女,眼神冷漠無情,就像看路邊的一塊頑石,毫無波瀾。
侍女被景都宣瞟了一眼,立刻忍著身上的痛爬了起來,以極快的時間消失了,不礙眼了。
南枝笑眯眯地喊道:「哥哥,你來了。」
景都宣的眼神從南枝的臉上掃過,最終停留在南枝的眼睛上,隨即微微一笑,對南枝說道:「這段時間過得開心嗎?」
南枝搖搖頭,「不開心。」
「哦,怎麼不開心呢?」景都宣給南枝夾菜,「那個侍女惹你生氣了麼,殺了就是了。」
南枝很快說道:「殺了多沒趣呀,我就要留在身邊折磨,生氣就打她一頓,高興了,也可以打一頓。」
「好,你高興就好。」景都宣毫不在意地說道,甚至誇獎道:「你這樣才像是景霞閣的人。」
南枝問道:「景霞閣的人是什麼的?」
景都宣笑了笑說道:「冷靜理智,不會為了莫名其妙,不理智的情感所控制。」
南枝:……
她有點一言難盡,不理智的情感所控制,故事裡,你還不是把別人囚禁了,巧取豪奪……
哦,這不是什麼不理智的情感,而是景霞閣,景都宣的做事風格,根本不用在意被他傷害人的想法。
南枝咧嘴小,露出了小米牙,眼睛眯成了月牙,「geigei說得對,與其讓自己不高興,還不如讓別人不高興。」
景都宣點頭,「你知道就好,吃菜。」
南枝吃著東西,問道:「哥哥,我想出去玩玩,行嗎?」
景都宣不甚在意說道:「不可以,江湖兇險,你現在還小,不能出去,等你長大了,哥哥帶你去。」
南枝聽著他口口聲聲的哥哥,哥哥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讓人分外惡寒,汗毛都豎起來了。
南枝聽話地哦了一聲,就懶得理睬景都宣了。
跟他一桌吃飯,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