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一個尚書的府邸,除非有皇帝的旨意。
哪怕是一個皇帝,也不能直接搜查一個二品大官的府邸。
總得有一個由頭吧。
南枝一聽看,小臉皺成了一團,這可怎麼辦呀?
晚上,南枝又來探查了一番尚書府,越發不敢有動靜了,除了幾隊小廝巡邏,還有暗處的人。
他們隱匿著不見人,但是人就有呼吸。
南枝從氣息就能感覺到,尚書府有很多人。
有的人氣息重,有的人氣息輕。
南枝貼著牆根跑回家了,她得想個辦法把娘親救回來。
可是尚書是大官,家裡還有那麼多人,她會被抓起來,人家是大官,她鬥不過。
南枝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想著想著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早就起床了。
經過一段時間,京城的瘟疫總算是控制住了一些,大概是在皇帝眼皮底下災禍,行動起來很快。
讓皇帝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讓皇帝操碎了心,又是瘟疫,又是邊關戰事,讓皇帝心力交瘁。
心中對高瞻更是憎惡得要把他碎屍萬段,拷問高瞻手下人,瘟疫是不是高瞻搞的鬼。
酷刑下,最先受不住的是胖商人,他一身的肥肉已經沒有好肉了,就招認了瘟疫是自己搞的鬼的,就想要圖一個痛快,痛快地死。→
不過商人也沒有招出是高瞻,只說是自己這麼幹的,跟高瞻沒有關係。
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呀,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是高瞻首肯的。
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高瞻居然能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讓瘟疫傳播。
瘟疫,多麼可怕的東西,一個傳染一個,一個村子,一個鎮都會變成空城,白骨累累。
高瞻簡直就是一個殺人魔頭,冷血殺胚。
真是可怕啊!
他們還跟這樣的人同朝為官,沒有被高瞻暗殺了,都是他們運氣好。
皇帝咬牙切齒要把高瞻大卸八塊,現在就等邊關的消息了,倒要看看,高瞻還能鬧出什麼事來。
「咚咚咚……」
登聞鼓又響了,整個瞬間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那鼓聲仿佛和他們心臟共振了一般,連耳膜都跟著抖。
聽不得,他們真的聽不得登聞鼓響的聲音。
一旦這個東西一響,就會流血,就會有人沒命的。
又是誰呀,又是誰告御狀了?
別說大臣們戰戰兢兢的,就是皇帝都忍不住揉眉,誰,誰,誰,又是誰。
能不能讓朕消停一會?
我他娘的真是服了。
怎麼這麼多破事呢。→
聽到鼓聲,大太監已經去宮門口了,很快彎腰駝背進了大殿,在大臣和皇帝眼神下,抽了抽嘴角,「皇上,是熟人。」
皇帝:……
大臣:……
要不還是把那個孩子打死吧。
真的,又要告誰呀?
她爹不是下大牢了嗎?
咋的,來逼皇帝把人殺了。
小小年紀,這麼狠心的嗎?
皇帝面無表情,「她告狀倒是告得勤。」
簡直就是一個告狀精,天天來告御狀,說明他這個皇帝做得不好啊!
氣死了。
這一次,南枝被打得走不動路,被侍衛拖著進了大殿,『噗通』扔在了地上。
南枝直吸氣,好疼好疼,骨頭裂開了。
哪怕有微弱的靈氣在修復,但還是很痛,南枝眼淚嘩嘩嘩的。
一次比一次打得重,南枝也知道告狀討人厭呀,但沒辦法呀,只能告狀。
南枝忍著疼給皇帝行禮,皇帝高坐在龍椅上,看著南枝,問道:「這次又怎麼了?」
南枝把鼻涕吸回去,才開口道:「回皇上,我找不到娘了。」
皇帝:……
朕,朕也不知道你的娘在哪裡?
皇帝想了想,讓傅雯音做耳釘,引出了高瞻,也算是有功,不能真的不管,他說道:「我會派人去找你母親。「
高瞻都抓到了一段時間了,那個女子還沒有找到,估計是……
南枝立刻來了精神,「真的嗎,謝謝皇上,那皇上能不能去尚書府看一下,我娘在尚書府。」
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卻讓整個大殿都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了幾個尚書。
尚書是一個部門的一把手,現在,這個孩子居然說,她的娘被一個尚書給窩藏起來了,怎麼可能呢?
皇帝眯了眯眼睛,「哪個尚書?」
南枝說道:「兵部尚書。」
被點名的兵部尚書的神色看起來很茫然,連忙出列告罪:「啟稟皇上,臣並沒有窩藏這個孩子的母親。」
南枝歪了歪頭說道:「可是,我娘真的在你家裡。」
兵部尚書想也沒想直接說道:「沒有,你搞錯了。」
他的後背沁出了汗珠,心跳如雷,現在高瞻是什麼人啊,是要被皇帝千刀萬剮的人,現在和高瞻扯上關係,能有什麼好下場。
高瞻把人送到尚書府,就說明他跟高瞻有關係。
我的老天爺,這也太可怕了吧。
兵部尚書為了自辯清白,立刻自請搜查自己的府邸。
皇帝臉色陰沉沉的,眼神帶著狐疑看著兵部尚書,兵部尚書居然跟高瞻有關係。
兵部尚書啊!
還有多少人跟高瞻有關係。
大臣們被皇帝眼神看得心驚肉跳的,上一次是高家覆滅了,這一次呢?
如果真的兵部尚書家搜查出了傅雯音,那事情就大條了。
御林軍將兵部尚書府圍起來了,搜查兵部尚書。
皇帝看著臉色煞白的南枝問道:「你怎麼知道你母親在兵部尚書的?」
南枝也不知該怎麼說,總不能說是系統哥哥告訴我的吧。
南枝只能撒謊,但她斬釘截鐵,一點都沒有撒謊的忐忑,「是乞丐朋友告訴我的。」
她還敢直勾勾看著皇帝,一點都不退縮。
皇帝只是說道:「那你乞丐朋友挺厲害的。」
南枝點頭,接受了這樣的讚揚,「是的呢。」
南枝滿頭大汗的,下巴直接磕在地板上,屁股好疼哦。
「咚咚咚……」
一身鎧甲的御林軍跑進大殿裡,稟告道:「啟稟皇上,搜到人了,在李小姐的閨房中。」
兵部尚書整個人都無力地跌坐了地上,一瞬間萎靡了下來,連忙告罪,說自己根本不知道,不知道傅雯音怎麼就在尚書府了。
在女兒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