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在母親懷裡扭成麻花,保證出去玩,到了時間就回家,耍著拳虎虎生威,有模有樣的,讓傅雯音很想笑,會讓她出去玩玩。
「狗蛋,出來。」南枝進了小巷子,扒拉爛蓆子,露出了髒兮兮的臉,蓆子里有幾個乞丐孩子。
年紀都不大,最小的和南枝一般大小,大的有十多歲了,他們看到南枝,立刻露出了笑容,「嫚兒,你來了。」
南枝把包子和他們,留個小乞丐沒有搶,而是一人拿了一個包子和粗糧饅頭。
之前還會搶,但被南枝打過之後,他們就不敢搶。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給他們吃大肉包。
南枝從地上抓了濕漉漉的泥巴糊在臉上,白皙的臉皮頓時變得髒兮兮了,和面前的乞丐一般無二了。
等他們吃完了,南枝說道:「我們今天接著在京城裡逛。」
乞丐們紛紛點頭。
一群小乞丐走在街上,都會被人嫌棄地趕走,他們一窩蜂跑開了,有些地方他們是不能去,東貧西貴,南富北賤,非富即貴的地方是不允許乞丐出現,會衝撞了貴人。
乞丐們也不敢去,一不注意命就沒有了。
南枝就要去非富即貴的地方,偷偷摸摸去宣威侯府踩點,她以後進了這個地方,就不容易出來,得要好好把周圍的情況弄熟悉了。吧書69新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好提前找到逃跑的地方。
宣威侯府家丁看到乞丐,立刻拿著掃把他們趕跑了,乞丐們笑嘻嘻地跑遠了。
高瞻下了朝,正好撞見了家丁拿著掃帚趕乞丐,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家丁拿著掃帚點頭哈腰道:「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小乞丐們圍著侯府轉,恐怕是想要偷東西。」
高瞻沒有把幾個小乞丐放在心上,只是囑咐要驅趕。
他現在糾結的是要不要去見傅雯音,這段時間他沒有去了,傅雯音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會不會想他,會不會不習慣呢。
他之前一直默默出現,就是想要讓傅雯音習慣他的存在,等有一天他不出現了,傅雯音會不習慣,就會在意的。
半年的時間,高瞻希望他能和傅雯音重新開始,重新相愛,就像他在養傷的那段時間,那種朦朧而美好的時刻。
高瞻又出現在母女的面前,傅雯音和南枝心裡都難受。
傅雯音:怎麼又來了……
南枝:他來了,我怎麼出去玩呀!
武師傅:他盯著我挑刺呢,掙點錢真不容易!
總是所有人都不高興,只有高瞻隱隱帶著期待,但母女兩都沒有跟他說話,當他是隱形人。
高瞻自己忍不住了,忍不住問傅雯音:「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最近去哪裡了?」
傅雯音:「哦,你去哪裡了?」
高瞻:……
他看著傅雯音平靜的面容,一股巨大的挫敗感和恐慌湧上了心頭,他意識到自己真的可能失去了傅雯音。
傅雯音的心裡沒有了他。
不能,絕對不能,他不允許。
他要傅雯音在身邊,他要重新得到傅雯音的心。
之後,他更是每天都來,南枝要出去的時候,高瞻也要跟著,讓南枝好失望哦,直接說道:「那我不出去了。」
高瞻深呼吸,但都忍了下來,對南枝說道:「我是你的父親,我跟在你的身邊是要保護你。」
南枝很懷疑看著他,「你真的會保護我嗎?」
系統哥哥說高瞻感覺到愧疚,但南枝不覺得,高瞻只是為了娘親。
南枝敏銳地感覺到,高瞻不喜歡自己,現在做這樣的事情,只是想讓娘早點回侯府。
南枝好惆悵哦,她是相信人的,可她一點都不相信高瞻,相信侯府。
我已經不是開開心心的寶寶了。
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傅雯音抱著南枝,在高瞻略帶狂熱的眼神下上了馬車。
她的心突突突劇烈地跳動著,充滿了荒涼和悲哀,她撩起帘子,看到了馬車旁邊護衛她們母子的高瞻,傅雯音的心中沒有半點波瀾。
如果,她還愛著高瞻的時候,自然是高興的,可是現在了。
馬車停在了侯府大門前,大門緊閉,高瞻擰著眉頭去敲門,小廝拉開了一條縫隙,看了看傅雯音,小聲對高瞻說道:「世子爺,夫人說了,要從後院小門進。」
後院小門是妾進府的規矩,傅雯音聽到這樣的話,臉色平靜無波,內心瞭然,早就預料到的。
高瞻神色憤怒,直接一腳踹開了門,「說什麼屁話,爺也要走後門?」
小廝在地上滾了兩圈,連連說道:「世子爺,是夫人說的。」你娘說的,找你娘!
「我說從正門入,就從正門入。」高瞻斬釘截鐵,他折返回來,對傅雯音伸出手,「你不用怕,跟著我。」
傅雯音遲疑把手伸到了高瞻手裡,高瞻見此很高興,嘴角都要咧到耳根,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
傅雯音盯著高瞻看,告誡自己,這是高瞻,他是可以為所欲為的高瞻。
走進大廳,侯府的主人都在,皆是用凌厲的眼神看著那對母子,看到高瞻牽著傅雯音的手,所有人都不滿。
身著華麗錦服的傅雯盼立刻帶著笑意說道:「妹妹終於回來了,我一直都盼著妹妹呢。」
傅雯音看了看姐姐,哪怕她穿著華貴的衣服,但皮膚和神色很憔悴,甚至在艷麗的服飾下,襯得膚色更加暗淡。
看來姐姐在侯府過得也不好呢。
同時,傅雯盼也在打量著妹妹,看到妹妹唇紅齒白,溫順素雅,但是肌膚白如凝脂,粉妝玉琢的,讓她整個人都在發光一般。
傅雯盼的心裡充滿了嫉妒,高瞻下了朝之後,就會去找傅雯音,他們過著神仙眷侶的日子,傅雯音才會被滋潤得如此美麗。
侯夫人開口道:「行了,敬茶吧,敬了茶就是侯府的人。」
傅雯盼立刻坐到了位置上,不管傅雯音再怎麼受寵,可自己是正妻,傅雯音就是妾。
侯爺開口道:「孩子也上族譜,既然是妾生的,那就是庶女。」
宣威候冷酷地看著南枝,「上了族譜,你就是侯府的人,你再做出告御狀的事情,你也會死。」
必須約束,讓她知道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