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的傅雯音是一個天真的,熱烈地期盼著愛情的女孩,期盼著很夫君相愛兩不疑,恩愛到白頭。
但那麼經歷了侯府幾年,她就明白了很多。
她對侯府沒有助力的時候,尚不受待見,如果侯府因為她失去了兵權,再有皇帝的賜婚,無法想像侯府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地獄。
所有人都會厭憎她,仇恨她。
傅雯音光是想一想都渾身發抖。
她哪怕對高瞻已經看透了,但高瞻做出的事情還是如此讓她絕望至頂。
「娘……」南枝拉了拉傅雯音的袖子,傅雯音回過神來,苦笑地看著女兒,她沒有辦法,毫無辦法。
南枝突然出聲道:「娘,說出來吧,不要替爹隱瞞了。」
傅雯音愣了一下,不知道女兒在說什麼。
隱瞞什麼,高瞻在隱瞞什麼?
還有什麼瓜呀!
所有人都忍不住前傾身體,就連高坐的皇帝都忍不住,這會一點都不餓了,餓過頭了,還是吃瓜有意思。
宣威侯府兩父子也很迷茫,宣威候的心頭湧上了強烈的不滿,不知道這個孩子又要鬧什麼么蛾子,但如果搞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對侯府來說是巨大的災難。→
有些事情甚至不要證據,沒有證據不要緊,帝王的榮寵可不看什麼證據。
南枝叭叭叭道:「娘,你說過,你救過爹,有一次你看到爹和蠻子說話。」
高瞻受傷被救的那一次,是被突厥蠻子暗算了。
此話一出,整個朝堂都靜了靜,這句話裡面的意味,意味大著呢!
高瞻也知道自己必須立刻解釋,不然立刻就有一頂通敵賣國的帽子扣在頭上,他高聲說道:「皇上,那一次是臣中了埋伏,那些蠻子是來搜山的,臣並未跟蠻子說話。」
宣威侯府也跪著解釋道:「皇上,宣威侯府對大齊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請皇上明鑑。」
皇帝只是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傅氏,你說說看。」
壓力來到了傅雯音的身上,傅雯音的神色有些恍惚,看看女兒,又看看狼狽的高瞻。
心中糾結無比,看到蠻子這件事,傅雯音是知道的,但看到的是蠻子把大彎刀抵在高瞻的脖子上,如果不是她大喊官兵來了,那蠻子就會殺了高瞻。
但如果同意女兒的話,高瞻的情況不好,通敵賣國,這可是大罪。
可如果不同意女兒的話,女兒會不會落一個誣告?
而且以子告父,本就大逆不道,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傅雯音討厭高瞻,不想跟高瞻糾纏,但也沒有想害她。
她心裡苦笑,如此這般,她居然對高瞻還有一點期待。
南枝看到母親滿頭大汗,知道母親很難抉擇,立刻說道:「我去過父親的書房,看到有蠻子寫給父親的信,上面的字不一樣。」
這是原主小時候的記憶,嫚兒想要爹,但爹從來不理會她,她趁書房沒人守的時候,偷偷摸摸進去的,被高瞻發現,狠狠打了一頓。
很痛,嫚兒就再也不敢去了。
南枝對傅雯音說道:「娘,就是那一次我被打得好慘好慘的,就是進了爹的書房。」
南枝一直都對『戰神』這個稱呼很懷疑,嫚兒爹那麼笨,隨便一個人都能把他騙得團團轉,還能打仗嗎?
如果人家給了假的消息呢,然後他就傻乎乎信了?
也許那個劇情只是一個虐點,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是為了虐傅雯音。
傅雯音臉色一僵,想起了那一次,被打的嫚兒一直發高熱,她甚至求到了姐姐的面前,求姐姐請一個大夫。
也許是傅雯音哭得太慘了,傅雯盼磕頭,磕得額頭青紫,都磕破了,大概讓傅雯盼心裡暢快,大發慈悲請了一個大夫。
傅雯音神色有些惶恐,難道因為這樣,書房裡有這樣的秘密,所以才死命打女兒?
那個時候傅雯音只是很痛苦高瞻這麼殘忍對待女兒,因為遷怒,對女兒都這麼殘忍。
高瞻目眥欲裂看著這個女兒,砰砰砰直磕頭,「臣絕無不忠之心啊,請皇上明鑑,求皇上明鑑。」
此刻他還有什麼其他心思嗎,沒有,只有恨,只有惶恐,侯府覆滅在即,哪裡還有什麼心思情情愛愛的。
宣威候也是呼天搶地地表明忠心,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殺了這個兒子。
是不是有病?
在兩個女人之間反覆橫跳,折騰來折騰去,折騰出事了。
沒有人把傅家兩個女兒放在眼裡,更沒有把幾歲的孩子放在眼裡。
皇帝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大齊戰神通敵賣國,可是一件非常諷刺的事。
南枝還火上澆油道:「我看到爹把信夾在了書架上的書里。」
眾人:……
哦豁!
事情大發了!
這是什麼孩子呀,簡直就是長了利齒的幼虎,還是不受控制的。
「我殺了你。」高瞻神色仇恨地看著南枝,傅雯音連忙把孩子摟在懷裡。
皇帝立刻說道:「帶御林軍去侯府查一查。」
他又補充了一句,「總歸是要調查清楚,不能讓人污衊了對大齊有功的人。」
高家父子知道皇帝是什麼意思,如果沒找到還好,如果找到了,那就是把把柄送到了皇帝的手裡。
宣威候更加老奸巨猾,更加擔心沒有證據,會製造出證據來。
天使帶著御林軍把宣威侯府圍起來了,直接去了書房。
高家的女眷們都惶恐無比,尤其是侯爺夫人,面對御林軍也沒有懼怕,神色自若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天使笑呵呵地應付高家人,讓御林軍把書房每一處搜查乾淨。
侯夫人見御林軍搜查書房,臉色難看無比,書房可是男人們有很多秘密的地方。
侯夫人給了天使一個銀袋,詢問道:「可是那傅雯音進宮說了什麼?」
前腳喧了傅雯音進宮,後腳就有御林軍搜查侯府。
侯夫人氣得半死,對畏畏縮縮惶恐的傅雯盼更加厭惡,「你妹妹到底幹了什麼?」
傅雯盼立刻垂下頭,「兒媳,兒媳不知道。」
這是什麼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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