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到底找我什麼事呀?」
南枝有些無奈地看著面前的金帝。
金帝來到皇后宮裡,然後就坐在南枝面前,也不說話,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那副便秘疲憊的樣子,看得南枝心裡很不安。
金帝是皇帝,一向殺伐果決,難得看到這麼糾結的樣子,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肯定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南枝心裡無比警惕,開口問道:「爹?」
金帝看了一眼皇后,說道:「你出去吧。」
皇后:???
啊,不是,我出去?
這是我的宮殿。
皇帝跟女兒單獨說話,到底要說什麼?
皇后的心裡也很不安,皇帝的到來,還找上了女兒,一定不是好事。
皇后這麼一想,更加不想走了,皇后坐著沒動,讓金帝皺了皺眉頭,又開口道:「皇后?」
皇后笑了笑說道:「你們父子要說什麼悄悄話,不讓我知道。」
南枝立刻說道:「爹,就讓娘留下唄,我們一家三口有什麼不能說的。」
皇后:呵……
一家三口。
金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雖然宮裡已經傳開了沈心顏懷孕的消息,但金帝還是不想當著皇后說。
因為會面臨皇后各種各樣的質問,質問為什麼不告訴她,質問信任問題。
煩都煩死了。
金帝已經很煩了。
他直接說道:「你先出去。」
皇后看金帝生氣了,也不敢在說什麼了,出去的時候看了一眼南枝,充滿了擔憂。
皇后出去了,金帝看向了南枝,南枝有點無語,直愣愣看著金帝。
金帝扶了扶額,率先說道:「君兒,為父跟你說件事,你不要生氣。」
南枝率先說道:「是儀嬪懷孕的事情嗎?」
金帝不意外女兒知道消息,他的神色籠了下來,被悲傷和無奈所籠罩,「是的。」
南枝驚訝無比,「消息居然是真的。」
隨即嘟起嘴,「爹,你怎麼瞞得這麼好,我都不知道呢。」
瞞的好?
金帝心裡冷笑,也不知道是誰泄露了消息,本來儀嬪的肚子裡的孩子就不怎麼好,現在被人知道了,面臨的危機就更多了。
金帝也知道宮裡沒有秘密,但沈心顏的情況很不好,必須讓太醫時時刻刻候著,這樣的動靜,金帝也知道瞞不了多久。
就指望沈心顏的身體好奇,他會將所有的狂風暴雨擋在外面。
可沈心顏不爭氣啊!
沈心顏不懷孕,金帝覺得自然,但沈心顏懷孕了,情況卻是如此折磨人。
如果不是孩子的執念支撐著金帝,金帝恐怕已經痛苦得放棄了。
在得到,失去,得到,失去中反覆折磨,是個人都受不了了。
金帝經常睡不好,整晚整晚都在做噩夢。
身體每況愈下,沈心顏庫庫喝藥,金帝也在庫庫喝藥調理身體,但也知道,治標不治本。
只要沈心顏的情況不解決,金帝的情況就好不了。
南枝咂咂嘴,「那就恭喜父皇,我也有個弟弟了。」金帝見南枝這樣,也勉強露出了笑容,「你這樣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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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眯了眯眼,立刻翻了臉,「我才沒這麼想呢,你有兒子了,你就不會疼我了,你就只會疼弟弟,根本不記得有個女兒。」
這樣驕縱的女兒,金帝很熟悉,甚至說著軟話,「怎麼會,你是我的長女,哪怕有弟弟出生,他也得聽你話,你是姐姐,他還能越過你。」
南枝頓時得意道;「那倒是。」
金帝輕輕吐了一口氣,又說道:「現在有一件事求你。」
求?
南枝心裡更警惕了,面上隨意問道:「什麼事呀,還用求。」
金帝開口道:「你也知道,儀嬪的身體不怎麼好,肚子裡的孩子,哎……」
南枝疑惑道:「爹,我又不是大夫,儀嬪身體不好找大夫呀。」
金帝:「御醫,太醫都看了,始終不能好起來,倒是儀嬪跟我說,想見一見你。」
南枝詫異無比:「見我,我又不會治病,見我有什麼用呢?」
圖窮匕見了。
金帝無奈解釋,他雖然也覺得這樣做沒什麼用,但也顧忌沈心顏的身體,畢竟孕婦心情好比什麼都重要。
「儀嬪覺得你是長公主,身上帶著福氣和貴氣,又是孩子姐姐,希望你能去看看她,讓肚子裡的孩子見一見你,說不定就能安穩下來。」
南枝:???
離天下之大譜。
這是什麼離譜的事情?
看一看?
我貴氣,有福氣。
南枝反駁道:「爹,你天天在儀嬪身邊,要論貴氣和福氣,誰有你有福氣呢?」
能當皇帝,這是什麼好命。
連皇帝的福氣都沒用,我一個公主的福氣就有用了。
南枝用『你老糊塗了』的眼神看著金帝。
金帝現在走玄學路子,是不是還要作法呀?
沈心顏要害她,把孩子落了的事情扣她頭上。
這是百分之百確定的事情。
金帝聽南枝這麼說,愣了愣,面露苦澀,「你說的也有道理,但還是想讓你去看看。」
南枝連連擺手:「爹,我才不去呢。」
這話太直接了,金帝很不悅,「難道為了你兄弟姐妹,這點事都不能做嗎?」
他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於僵硬,緩和道:「就當我求求你了。」
南枝卻說道:「我是不在意分點福氣給未出世的弟弟,但現在儀嬪的身體不好,我去了,嗯……」
她看著金帝:「爹,我能直說嗎?」
金帝臉色不好看,他似乎知道南枝要說什麼,「放心,我就在旁邊看著,不會出什麼事,也賴不到你身上。」
金帝心裡既惆悵,也有點欣慰現在女兒好像有點長進了,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也有分寸感了。
沒有介入指責他寵愛後宮的事情,以往,公主很霸道,堅定認為父親只是自己母親的,對後宮的妃子們都很厭惡。
對後宮的妃子橫眉豎眼。
南枝想了想,也知道這件事避不開,她說道:「那我去洗漱一下。」
金帝點頭,「對,快去,千萬不要塗脂抹粉,不然她難受。」
南枝:……
「你父皇跟你說什麼了?」皇后見南枝出來,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