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悅家裡給了丁家二十萬修房子?」另一邊,忙著吃瓜的村長一家子早已目瞪口呆。這些事,他們一點不知。「丁家還收下了?」
「我滴個媽呀!」一直在旁看熱鬧的村長女兒也忍不住了,一把丟開了瓜子。「不是說,老丁家蓋房子的錢都是丁易貸款的?誰在撒謊?」
誰在撒謊,看表情就知道了。
一目了然。
丁家幾人已經手忙腳亂,他們沒法向村長家澄清說沒拿這筆錢,否則楊悅肯定暴起。可那就意味著他們之前對村里人撒謊。而面對楊悅,他們也不知該怎麼辦。這要圓的謊怎麼還越來越多了?
楊悅還在冷笑:
「你們老丁家不地道啊!有錢辦酒席,沒錢蓋房子?還是說那二十萬就是你們訛我楊家的?如果是,那二十萬還請還了來!」
「沒有,沒有的事。」丁母想死的心都有了,就連丁父都拿毒辣辣的眼神盯她,恨不得撕爛了她的嘴。
「媳婦啊,弄錯了。你聽錯了。媽是說,貼補,媽打算貼補小霞一些酒席錢。娘就只打算貼補她五千。娘哪有錢?丁家多虧你和小易這幾年才稍微好過點。家裡就那麼點地,能有多少收成?而且這兩年老去城裡照顧你們,家裡連地都荒了!沒錢,真沒錢,大伙兒都知道的事。」
「還是不對。提到這二十萬我剛想起來一樁。不得不提一下。」一樁接一樁,看她全給扯出來!
「中午午宴時候,有人在問老丁家房子的翻新工程,聽說樓蓋成那樣,最多只要十萬塊。可丁易你怎麼跟我家要了二十萬?你們丁家人分明聯手騙我家呢!要是這樣,這事沒法了了。」
「都是瞎說八道的話,悅悅你可別聽進去。咱老丁家對你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嗎?……」
陶然看向雷村長,「村長,村裡的人工價錢,材料價錢怎麼樣?翻新什麼,您肯定有數。您看丁家那二層樓,大概用了多少錢?……」
「楊悅!」丁父只恨不得要找地方鑽。再問下去,全家都沒臉了。沒瞧見村長全家看他們,跟看垃圾已經沒兩樣了?就連雷家女兒都嗤之以鼻,扔了好一把瓜子殼到他腳下。
現在扯房子造價,只會讓他們全家更沒臉。
他家的房子,就是雷村長安排了人手去翻新的。用了多少錢,老雷心裡一清二楚。因為聽說他家翻新是丁易貸款,老雷還給免了不少錢,算是村裡的貼補,因此最終弄下來才七萬多塊。
這事,要讓楊悅知道……楊悅一看就是傻的,一兩萬還能遮掩下,要是沒揭破也還能當不知,可這錢來去太大了點,真要是說穿了……
丁父趕緊打斷了楊悅對村長的問話,搶先道:「楊悅,當時房子翻新的時候,確實還多了幾萬塊。咱都存下了。將來還都是你和丁易的。這事過去了,就別問了。」
陶然低低笑。「說笑了。我要是不問,這事壓根都不會知道。那這錢怎麼可能會是給我們存的?」
丁家人訕訕笑。
陶然:「不過您既然說這錢是給我和丁易存的,不如現在就給我們吧?畢竟這筆錢我爸媽是拿來給丁家蓋房子的。現在既然房子也造好了,多餘的錢自然得還給他們。否則叫外人看來容易誤解了您二老和丁易,還得以為你們故意訛騙我爸媽呢?是不是?」
丁家幾人直磨牙,這錢,他們是打死都不會拿出來的。可……
陶然看了雷村長一眼。
雷村長會意,蹙眉語重心長:「老丁啊,這錢,要真是楊悅說的,是她爸媽拿出來,丁家確實沒理由占著。還給人家吧。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村長念著那點顏面,到底沒說穿具體數額。
黃雅琴則對丁易已經反感到要吐了。
渣男!書都念狗肚子裡去了!
騙老婆,騙岳家,騙村里,還出軌,這種男人,得閹了扔垃圾堆里餵狗才過癮。
「就是!」
黃雅琴:「楊悅剛剛就鬧著要報警,今天幾樁事相加可不是鬧著玩的。丁易,你不但疑似出軌,偷竊你媳婦的女人還是你疑似出軌的對象,而你還有詐騙你媳婦家的嫌疑,這三件事加起來,你讓誰不多想?你讀書多,應該知道這事要是真追究起來,可不是說著玩的。詐騙,是要坐牢的。」
雷家女兒:「呸!真沒想到法治社會還有這樣的敗類!以後可千萬別再說自己是大學生了。我弟以後要也是這樣的大學生,我一定親手剝了他的皮!悅姨,我支持你!我大伯父就在鎮上法院工作。你要有什麼法律問題,您只管問他!」
丁家人貪財,所以陶然也知道,很難讓他們把進了兜子的錢再拿出來。所以她的主要目的還是在挑矛盾,惹是非,好好噁心這一家子!反正目的是達到了。
丁家幾人到底湊一起使起了眼色。
他們是真有點怕。
媳婦不肯回家,這在村長家萬一被煽風點火又想著報警怎麼辦?所以無論如何,當務之急都是先把媳婦哄回去。丁父的意思,是不管楊悅有什麼要求都先答應下來,等回去之後,大伙兒一齊跟她賠禮道歉,這事總能過去的。
幾人商量好後,丁媽又開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說雖有這麼一筆錢,但其實錢早就沒了大半。兒子不在身邊,她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建房子那年,她在鎮上給楊悅買家具,結果被人騙走了五萬,她之所以沒說,是怕丟人。
丁父連連應是,說那次他狠狠揍了老太婆。
丁易也低頭說,娘為此大病一場,好久沒能下床。
丁霞則在一邊忙著點頭,說她可以作證。
陶然冷笑兩聲,料到了,所以這錢難要啊!沒有對證的事,他們想怎麼說都行。哈!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楊悅?
丁母又趕緊道,後來她們去京城照顧楊家人,又花了兩萬多,所以這筆錢現在只剩下了三萬塊。
一分都是錢。陶然繼續索要。
丁母沒想到她這麼不依不饒,又表示這筆錢,一萬塊存了死期,要明年才能拿。還有兩萬借給了親戚,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回來。
「那給我寫個欠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