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已經在極力壓制火氣,可沒想到楊悅卻比他更激動,不但甩開他的手,還把他給推了一把,叫他一張臉頓時漲紅。
陶然:「我是生你氣,但這事輪不到你來指責我!我比你更惱火!」
「悅悅,萬事分輕重,晚上我給你賠罪,現在趕緊把錢和禮物拿出來!算我求你了。」除了錢,他們還準備了一把沉甸甸的黃金鎖打算給親外甥做禮物。
「丁易!」陶然的聲音突然就大了幾分。「我昨晚被你欺負,剛剛被個陌生人欺負,現在還要受氣嗎?你房間裡進賊了你知不知道!」
「什麼?」
「我說,不知是屋裡進了賊還是你家有人做賊,偷走了紅包!」陶然的聲音剛剛好,讓丁媽丁霞夫婦以及一桌子領導全都聽見了。
涉及到賊和錢,丁家母子瞬間變了臉色,一左一右拉了楊悅進屋裡……
陶然一臉沉穩,淡淡開口:
「開席前,我準備拿紅包和禮物,然後就發現紅包只剩了紙殼,禮物只剩了包裝盒,金器不翼而飛。」攪渾水,她是一流的。她早就打定主意,不會讓這宴席平順進行,更不會讓丁家人喜樂開懷。
「怎麼可能?」幾人異口同聲。
「怎麼不可能!我還要騙你們不成?」楊悅一臉怒容,把風衣,黑色緊身褲,襯衣里里外外的口袋全都反掏了出來。「看見了?是不是沒有?」
丁媽母子對視一眼,一齊衝上了樓,進屋就開始翻找。
結果,楊悅的手提包,兩人的行李,整個房間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金鎖,只在楊悅的包里找到了三百多塊錢。
陶然沖丁易直冷笑。
「咱家一直都是你管錢。我包里常年就只放些零花錢。這三百可不是紅包里的。
紅包一直在我包里放著沒錯。可宴席前,我剛準備下樓就發現了不對。
一看錢和金器不在,我還以為是你拿走了。當時我還心想你怎麼沒跟我說一聲。剛你讓我拿紅包我才知不好,趕緊把褲子袋裡的一張錢給塞進去墊了墊厚度。我向你使眼色了,可你自己沒看見。
你們別想懷疑我。我在你們這地方人生地不熟,可沒地方藏錢藏金器。」
「說什麼呢!我們怎麼會懷疑你!」
其實幾人真就不懷疑楊悅。
她的性子,他們信得過。她對誰都闊氣,那金器還是她主動去買的。平日大包小包給鄉下寄東西,這點錢,她還看不上。再說她連家門都沒出,能藏哪兒去?
「那這事我就不管了!現在既然丁易你不知道錢怎麼就沒了,那麼只能說,家裡出了內賊!畢竟這二樓和我房間也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家裡就這麼幾個人,你們自己想想吧!」
母子倆又是一通翻找,整個二樓都翻了一遍,依舊沒有所獲。
陶然哼了一聲,再不搭理他們,自顧自把自己的行李收攏,又把被兩人散落在床上的手鍊全給裝回了盒子裡,拿塑膠袋把手鍊和其他一些還沒送出去的禮物全提了就走。
都是錢呢!
「悅悅,你又幹什麼呢……」
「再不拿走,待會兒說不定也被偷走了呢?」楊悅看都沒看丁易一眼,又轉身回來把她所有的首飾全都戴在了身上。
丁易被她這麼一噎,一時無語,卻也無心去哄,眼看著楊悅一臉怒容,轉身大步就離開了。
當然,陶然半分鐘後又折了回來,停在樓梯口聽了幾句。
屋子裡,丁媽在問:
「你真沒拿?」
「沒拿!」
「會不會是那個誰?」
「娘,你別胡說,她不會的。」
「可除了咱家人,就只有她上樓過。」
「她上樓也只可能是找小霞。」
「她會不會還進來過這屋?」
「不至於。」
「我看未必。」
「媽,你不能信口胡說……」
「呸!她對你媳婦有意見,全村人都瞧見了,就你沒看見?女人要嫉妒病發作起來,什麼事做不出?」
「不……不會的。」
「怎麼不會?她剛還想冤枉小悅呢。她故意拿走錢和東西,可能和故意撞小悅一樣,就是想要小悅難堪,想要小悅吃虧,想要咱家起矛盾,想要你們兩口子吵架……」
「媽……巧巧撞了小悅的事,應該是意外。我相信她。」
「鬼迷心竅的東西!那你說是誰!」
丁媽火氣上來了。
「咱家就那麼幾個人。東西本就是給你妹子的,總不會是她自己偷拿多此一舉吧?你弟弟還小,拿了錢有地方花嗎?那就只剩下我和你爸了!我們至於嗎?我可告訴你,就算那喬巧是天仙,你也給我忍住咯!你媳婦才是咱家下金蛋的寶貝!聽見沒?」
「……」
陶然挑挑眉,走了。
當然是她拿的。
錢和金器她藏起來了。早上端著咖啡杯四處逛,其實就是在找藏東西的地兒。後來到了後院子裡,她找了截中空的竹筒,把錢和金器都塞進去,兩頭拿泥一糊,然後塞雞棚縫裡了。
她就不信,一時半會兒那些人還能給找到!
不過當時她拿走錢物的時候並沒想太多,也沒計劃想要冤枉誰。
畢竟,她要自己先離開,轉車之餘還得去把機票改簽。正如她之前所說的,錢一直是丁易保管,她身上就帶了三百多。萬一不夠呢。所以嘛,有備無患。一人離開,身上帶個幾千總還是需要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再也不想把錢和禮物便宜了這幫白眼狼!五千禮金和金器?他們配嗎?給十塊差不多了,算是她打發叫花子的!
呵呵。
今天的丁家人,絕對得要雞犬不寧。
相互懷疑,相互指責,相互埋怨,反正嫌疑人就在丁家人和那位巧姑娘身上。
她倒要看看,丁易和喬巧能不能一直信任到底,她也要看看,丁霞和喬巧夠不夠姐妹情深,她還要看看,丁霞會不會懷疑上親兄弟?
狗咬狗,請隨意。
那位巧姑娘即便真被懷疑上,也不冤。劇本里的她偷走了那麼多,這次嘗嘗被冤枉偷的滋味,剛好就是對她的懲罰了!
回了酒桌,楊悅說到做到,把一兜子包裝精緻的手鍊和禮物都給放到了夫人們跟前。
「諸位姐姐拿去分了吧。」總之,她是什麼都不想留給丁家人。
至於丁家那些表姐妹,是不是都在等著拿手鍊,待會兒會不會找丁易要手鍊,她就管不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