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魔界臥底(3)

  第8章 魔界臥底(3)

  大堂里瞬間寂靜無聲。

  伏煙注意到沈意手中的玉佩,小臉瞬間就白了。

  她不明白本該在房間裡的玉佩,為何會出現在柴房。

  一定是有人想害她!

  伏煙猛地轉頭看向旁邊一臉事不關己的少女:「嵐汐,是你把我的玉佩放在柴房的吧?!」

  月弦出聲嘲諷:「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冤枉人嗎?別傻了。」

  「一定是你!」

  她就說嵐汐怎麼答應的這麼痛快,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

  伏煙大腦飛快運轉著,思考對策。

  月弦提醒她:「玉佩在不在房裡找找看不就知道了,萬一這枚玉佩是假的呢?」

  沈意把玩玉佩的動作一頓,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嗎?」

  少女對他卻並無一絲畏懼,神情淡然道:「誰都不想被冤枉,況且只是搜查房間而已,耽誤不了多久。」

  沈意招了下手,讓兩名女弟子去搜查伏煙的房間。

  片刻,兩名女弟子下來,其中一個手中拿著和沈意手中一模一樣的玉佩。

  看見玉佩,伏煙暗暗鬆了口氣,同時也覺得奇怪,嵐汐既然要冤枉她,為何在明知道她玉佩沒丟的情況下,放一枚假的玉佩在柴房?

  但覺得奇怪的不止她一個。

  沈意也是如此。

  他仔細端詳手中的玉佩,手指細細摩挲著玉佩正面,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握緊手掌將玉佩捏碎。

  在玉佩碎開的那一瞬間,一道光束從玉佩里飛出,浮現在空中,空中漸漸出現柴房的畫面。

  畫面記錄了伏煙進入柴房將人質放走的經過。

  儘管她穿著夜行衣,但眾弟子還是認出了她。

  看完畫面,大堂里的氣氛比之前更為寂靜。

  伏煙更是臉色慘白,辯解不出一句話。

  介於她是三殿下的侍女,又懷了孕,沈意只是讓弟子將她關在房裡,回到魔界後再向魔尊稟報這件事。

  伏煙被弟子押上樓時,突然發瘋似的朝月弦怒吼:「嵐汐,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月弦回了她一個好走不送的手勢。

  ……

  回到魔界,沈意立即進魔宮向魔尊稟告這件事。

  魔尊下令將伏煙關進大牢,讓人嚴刑逼供。

  最後還是三殿下求情,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魔尊才答應留伏煙性命,留在三殿下的殿中當一名低等丫鬟。

  這些月弦都是聽別的弟子說的。

  原主在沈意手底下做事,是他的手下。

  沈意在魔宮職位不低,沈意幾乎每次外出都會帶上原主,加上待遇不錯,久而久之,原主也就成了別的弟子巴結以及羨慕的對象。

  有事沒事一起喝酒玩樂什麼的。

  「嵐汐,你這一趟是啥也沒撈著啊。」藍衣弟子給月弦倒了杯酒,話語中滿是惋惜。

  聽見他的話,旁邊的黑衣大漢把大刀往桌上一拍:「不僅沒撈到啥好處,還惹了一身騷,要換做老子,肯定把那個狐狸精宰了!」

  藍衣弟子一臉不信:「切,說的好聽,人家可是三殿下的心上人,你有那個膽兒嗎?」

  黑衣大漢冷哼:「誰說沒有!大不了十八年後見唄!」

  月弦喝了口酒,也不管鬥嘴的兩人,目光徑直看向前面的鬥獸場。

  藍衣弟子見她感興趣,便建議道:「那邊好生熱鬧,不如我們也過去瞧瞧?」

  黑衣大漢面露不屑:「無非就是人和魔獸廝殺,有什麼好看的。」

  藍衣弟子道:「你有所不知,今日來了個硬茬子,一連殺了鬥獸場兩頭魔獸,賺了不少錢,鬥獸場的管事正打算教訓他呢。」

  「這麼厲害!」黑衣大漢瞬間來了興趣:「那老子必須得去瞧瞧!」

  月弦聽說過鬥獸,但沒親眼見過,覺得新奇,自然是要去看的。

  三人離開酒樓,朝鬥獸場過去。

  此時鬥獸場氣氛高漲,歡呼聲一聲比一聲高,外圍全是人,擠都擠不進去。

  鐺——

  刺耳的銅鑼聲在鬥獸場傳開。

  黑衣大漢滿臉震驚:「又殺了一頭!這小子什麼來頭這麼厲害!」

  那邊黑衣大漢和藍衣弟子還在往人群中擠的同時,這邊月弦已經交了錢,坐上了最佳觀看的位置。

  她目光看向鬥獸場內,一名少年站在比他大上好幾倍的魔獸面前,不慌不忙地將刀刃上的血在魔獸身上擦乾淨。

  他身上的白色衣衫已經被血浸濕大半,臉色也異常蒼白,汗水混合著血跡從他臉頰滴落。

  顯然已經精疲力盡了。

  但管事似乎沒打算放過他,命人將關押魔獸的籠子運了進來。

  這次是一條巨蟒。

  所有人都在賭他能否再擊殺一條巨蟒。

  但他們也清楚,即便這個少年能擊殺巨蟒,他今日也無法活著離開鬥獸場。

  但那又如何呢?

  他們並不關心少年的生死,他們只關心少年能否讓他們贏錢。

  管事讓人把籠子運進鬥獸場,對著少年皮笑肉不笑道:「只要你能擊殺這條巨蟒,之前賺的錢我給你翻五倍。」

  少年冷冷地看著管事,嗓音有些嘶啞道:「你只是想讓我死在這裡,這樣你一分錢都不會損失。」

  管事只是笑了笑,趁人沒注意,壓低聲音說:「這次你可不會這麼好運了。」

  說完,他拍了拍手,示意把巨蟒放出來。

  少年緩緩後退,全身緊繃著握緊手中刀刃,一雙漆黑漂亮的眸子警惕地盯著籠子裡的巨蟒。

  但他知道,他撐不了多久。

  也根本鬥不過眼前的巨蟒。

  巨蟒吐著蛇信子爬出籠子,冒著綠光的眼睛鎖定眼前的少年,它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迫切地想將眼前的少年吞下果腹。

  巨蟒張開血盆大口朝少年撲去。

  少年看準時機,躲開巨蟒的飛撲,握緊刀刃猛地刺入巨蟒腦袋。

  然而巨蟒皮太厚,他力氣不足,被甩了出去。

  砰——

  少年砸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他不在意地將血跡抹去,握著刀刃再次衝上去。

  月弦正看的起勁,腦海中突然響起系統冰冷的電子音。

  【目標即將葬身蛇腹,請宿主速速營救!】

  蛇腹?

  月弦看著正在與巨蟒搏鬥的少年,一時有些無語。

  第4章

  「是任務目標你怎麼不早說?」

  害她連戲都沒得看。

  系統一聲不吭。

  月弦覺得反派還能再撐一會兒,於是便沒動作,繼續看戲。

  噗呲——

  夜漓將刀刃刺入巨蟒尾巴,巨蟒吃痛甩動尾巴將他擊飛出去,刀刃哐當一聲掉在不遠處。

  沒了刀刃,想擊殺巨蟒幾乎不可能。

  圍觀的人面露惋惜,覺得夜漓怕是要葬身蛇腹。

  巨蟒甩動尾巴捲起夜漓,張開腥臭無比的大嘴就要把人往嘴裡送。

  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來。

  夜漓被蟒蛇的尾巴纏著,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氣。

  眼看著就要被巨蟒吞食,下一秒,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嗖地一聲從他耳畔掠過,精準地穿透巨蟒的腦袋。

  他微微睜大眼睛,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和蛇尾一同摔在地上。

  整個鬥獸場鴉雀無聲。

  這種氣氛持續了幾秒,管事才看向觀眾席,黑衣少女懶散地靠著座椅,周身縈繞著還未散去的魔氣。

  顯然,方才是她出的手。

  少女沒理會眾人投來的眼神,笑眯眯地看著鬥獸場裡的夜漓:「身手不錯啊,有興趣當我的下人嗎?」

  夜漓撿起刀刃,艱難地撐著身體爬起來,對月弦的話充耳不聞。

  月弦倒也不生氣,對待任務目標她有的是耐心:「你可要想好了,答應我你還能安然無恙的從這裡出去,若是不答應,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眾人以為月弦是在威脅夜漓,以為他不同意便要殺了他。

  而夜漓卻聽出她的意思,管事不會讓他活著離開鬥獸場。

  只有答應她的條件,他才能出去。

  夜漓微微咬牙,抬起幽冷漂亮的眸子直視少女,語氣平靜地開口:「我答應你。」

  他的聲音有些無力,或許是筋疲力竭,也或許是失血過多導致。

  但月弦並不關心,只要死不了就行。

  她正要下去,藍衣弟子趕緊拉住她,壓低聲音道:「嵐汐你瘋了嗎?這個鬥獸場可是大殿下開的!你這樣做就不怕大殿下怪罪下來嗎?」

  沈意是有職位不錯,可她畢竟只是他的下屬。

  若大殿下真要處置她,沈意也阻止不了。

  月弦:「他又不是鬥獸場的人,我帶他走跟大殿下有何關係?」

  藍衣弟子道:「可你這樣做,在大殿下看來就是與他公然作對啊。」

  「隨便他怎麼想。」月弦掃了夜漓一眼,朝藍衣弟子略微勾唇,神情頗有些狂妄:「反正這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哎!嵐汐……」藍衣弟子看著飛身下去鬥獸場的少女,只能無奈地搖頭。

  黑衣大漢倒是贊同月弦的做法:「那小子皮囊生的不錯,有武力也有膽識,死在這裡確實可惜了。」

  藍衣弟子語調涼涼道:「得罪了大殿下,即便沒死在這裡也會死在別處。」

  黑衣大漢:「……你就不能說句好的!」

  ……

  月弦抬手,劍自動回到她身邊。

  她轉頭看向臉色難看的管事:「我帶他出去,你沒意見吧?」

  管事自然不想放人,他笑容虛偽道:「這位公子可是簽了合約的,合約上清清楚楚寫著五頭魔獸,如今才三頭,若是離開,之前的錢怕是一分都拿不到。」

  頓了頓,他陰冷的眼神落在夜漓身上,補充道:「不僅如此,這位公子還得留下一條腿作為擊殺我鬥獸場三頭魔獸的補償。」

  夜漓冷嗤一聲:「我根本沒與你們簽什麼合約!」

  管事也冷了臉:「公子,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別是想賴帳吧?」

  月弦朝管事伸出手:「合約給我看看。」

  管事對於這種事早已輕車熟路,拿出準備好的合約,遞給月弦。

  合約里的內容大概就是擊殺五頭魔獸,鬥獸場會給他多少錢。

  但誰都知道,鬥獸場的魔獸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參加鬥獸的大部分人光是擊殺一頭就已精疲力盡,哪裡還有力氣去挑戰第二頭。

  月弦把合約扔到管事臉上:「哪個傻缺會簽這種合約。」

  管事沉著臉把合約收起來,又招來手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還請姑娘不要為難我們。」

  「為難你?」

  月弦覺得這些人真會睜眼說瞎話,她運起魔氣纏住管事身體,將他拖進鬥獸場。

  管事腳下不穩直接跌坐在地,沒等他爬起來,少女的身影突地出現在眼前,一腳踩在管事的手上。

  「啊啊……」

  管事發出一聲慘叫,疼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少女微微彎腰,冷白漂亮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眸中卻帶著明晃晃的惡劣笑意:「這才是為難,懂嗎?」

  管事感覺手指骨頭都被少女踩碎了,連話也說不出。

  月弦鬆開腳,臨走前,語調輕飄飄地扔下一句:「只要我想,我能隨時殺了你。」

  說完,她邁步朝鬥獸場出口走去。

  夜漓默不作聲地跟在月弦身後,每走一步都會牽扯到身體各處的傷,他速度越來越慢,最後連抬腳都感到十分困難。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就在他感覺自己快暈過去時,手臂驀地被一隻冰涼的手拉住,力道大的直接將他拽了起來。

  「嘶……」

  夜漓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月弦狐疑地看著他蒼白如紙的臉:「沒這麼嬌弱吧?」

  夜漓緩了緩,微微咬牙道:「你拽到我的傷口了。」

  「啊,抱歉。」

  月弦下意識鬆開手,夜漓身體一軟,差點摔了回去。

  「……」

  他深吸一口氣,認命地扶著欄杆出去。

  月弦嫌他走的慢,又不好催,最後實在沒耐心了,直接把人打暈讓黑衣大漢抗走。

  她們離開鬥獸場後,管事在手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眼神陰沉地盯著幾人離去的方向,命令屬下:「去!將今日鬥獸場發生的事給我仔仔細細地稟告殿下!一個字也別落下!」

  「是。」

  屬下轉頭離開。

  然而沒一會兒,屬下又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管事捂著手,不耐煩地出聲問:「怎麼了?」

  那名下屬表情有些怪異,說:「管事,那丫頭她……她又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