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明嚇得家都沒回,直接跑到了後山,順著深山老林一路往北跑……
沒有介紹信,身上又有案子,李光明只能夠當個盲流子,流竄在各地打點零工餬口,一直到兩年後,掙到了一點錢,才給自己買了一個新身份。
靠著新身份,他輾轉到臨海省份東奔西走,總算是混出了一點樣子,他才敢回李家溝。
他永遠記得那天,他坐著拖拉機一路揚起灰塵,朝著記憶中的家趕回去。
但是,看到的,卻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婆子呆痴痴地坐在院壩里的青石塊上,聽到自己的聲音,渾濁的眼睛裡不停地流著眼淚。
從老媽的哽咽中,他才知道,原來,當初自己跑了之後,姜素娟覺得被拋棄了,身子被玷污,名聲受損,現在還被拋棄,在村民們的閒言細語中,她最終受不了,縱身一躍,從村後的山崖上跳了下來。
那晚上捉姦的時候,村民們太激動,李鐵軍才受過傷的腳又被傷到,整日躺在床上。
本來,因為兒子背上了強姦犯的罪名,李鐵軍整天就鬱鬱寡歡,現在,更是因為兒子出逃鬧出了一場人命,他直接抑鬱而終。
沒有了男人的老李家徹底成為了李家溝任人欺辱唾棄的對象,李光明的五姐李紅梅嫁到婆家沒一個月就被男人打死,李光明的小妹也在上山采菌的途中失足摔死。
家裡人接連死去,周春紅把一雙眼睛都給哭瞎了,整個人也變得有些瘋瘋癲癲,整天坐在院壩里喊著李光明的名字。
現在,聽到了李光明的聲音,臉上露出了痴痴的笑,似乎是心愿已成,兩眼一翻,也去了。
李家的另外四個姐姐在知道自己老媽也過世了,對這個唯一的弟弟那是更不能原諒。
至此,李光明徹底成為了孤家寡人!
埋葬好了周春紅,離開李家溝之後,李光明渾渾噩噩地過著日子,慢慢地,就成為了一流浪漢。
後來,他在街頭撿瓶子的時候,看到從千萬豪車裡下來的張蓓蕾和李光祖,仇恨讓他撿起一塊石頭,不管不顧地朝著兩人的身上砸過去。
在那兩人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時候,李光祖的保鏢也上來把李光明給控制住了。
後來,被關押著的李光明得知那兩人沒搶救過來,樂得連要被槍斃了的事都不在乎了。
等上了刑場,最後一個希望就是:既然要報仇,為什麼要拖拖沓沓那麼多年?
所以,在遇到炮灰系統的時候,他給出了自己一半的魂力,希望宿主能夠幫他報仇和保護好家人!
所以,剛剛在知青點的時候,那些人的話說得很難聽,攸安也很手癢,但是為了不讓原身老爸再受傷,悲劇再重演,她硬生生壓了下來。
不然,她一定要用拳頭告訴那些人,誰才是爹!
「爸,你再睡會,離天大亮還有一會!」
將李鐵軍放到了床上之後,攸安退出了房間,走到原身記憶中的位置,劃拉了一根洋火,點亮了煤油燈。
環看了一眼簡陋破敗但深埋原身記憶中的屋子,想起腳還沒痊癒的原身老爸和剛才面黃肌瘦的原身五姐,攸安走進了灶房裡,準備做點好吃的幫原身的家人補補身體。
但是,打開少只腳的櫥櫃,看到裡面只是放著昨晚上吃剩下的包穀飯和南瓜湯,一點肉都沒有。
別說肉了,找遍了廚房,她連一點油都沒找到!
吃慣了山珍海味,過慣了奢靡生活的攸安瞬間就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八三年生活的貧瘠,開始搜腸刮肚地想著怎麼做點有營養的東西,想來想去,只能夠自掏腰包了。
她從空間裡拿出了五斤排骨,用原身家裡的木盆打來水,把排骨泡了起來。
走出灶房,看到東方有點魚肚白,攸安吹熄了煤油燈,朝著原身家的自留地里走了去,對著白白胖胖的大蘿蔔就拔了起來。
拔了五個大蘿蔔準備回家的時候,攸安的眼神看到了幾百米外的村長家。
瞬間,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從地里摘了幾片南瓜葉子,來到自家的豬圈裡,找二師兄借了一點黃金,雙手捧著,朝著村子裡唯一的青磚瓦房走了過去。
走到村長家的院壩里,眼神盯著靠豬圈的那間屋子,攸安從空間裡拿出了兩串鞭炮。
把其中一串和裹著豬老弟黃金的南瓜葉子裹在一起,一腳踹開李光祖屋子的房門,把點燃了引線的鞭炮丟了進去。
「啊啊!!」
「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
「狗日的,這是屎!」
……
在屋裡男女驚慌失措的喊叫聲中,攸安滿意地轉過身,快速跑到了村長家的豬圈旁,一腳踢開了豬圈門,把另一串引燃了的鞭炮丟了進去。
「哼哼哼!!!」
正窩在草上做著美夢的兩頭老母豬被爆炸的鞭炮聲一下,蹭地一下就翻身起來,被嚇得驚慌失措,不管不顧地朝著外面跑了出去,剛巧撞到了同樣驚慌失措跑出來的李光祖和張蓓蕾。
一時間,豬的哼唧聲和人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在村長家的瓦房上空響起,打破了清晨村子早晨的寂靜……
「哎喲,張知青,你怎麼沒穿衣服,從李光祖的屋子裡出來啊?」
就在張蓓蕾被母豬拱得哇哇亂叫的時候,村長家院壩外面,李攸安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帶著幾分邪氣地調侃著。
「哎呀,光祖啊,你大紅色的褲腰帶怎麼跑到了張知青的手上?難道,你身上濕氣太重,張知青拔你褲子了幫你艾灸了?」
「嘖嘖,張知青,你這身上怎麼好多紅色的印子,是你幫光祖艾灸完,他又返過來給你艾灸嗎?」
看著後面出來,滿臉都是豬屎的李光祖,攸安心中痛快不已:剛才對著屋子裡丟豬屎炸彈的時候,她可是對準了李光祖的臉。
感受到被豬攆得到處亂跑的兩人怒視而來,攸安繼續震驚地大喊道:「天啦,光祖,張知青,你們孤男寡女,衣服都沒穿地在屋子裡幹什麼啊?
你們不會在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