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侯父子倆爭吵不休,各執己見,終是不歡而散。閱讀
沒過多久,宮中便傳來了消息,讓駙馬和長寧侯父子進宮覲見。
此時來了聖意,不用想也是為了樓雲飛那外室之事。
長寧侯心頭一緊,心底更是將樓雲飛罵了個狗血淋頭。
而樓雲飛這時也有些忐忑,昨晚上皇上便對他十分不滿了,今兒得知了此事,不知又要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可皇上召見又不能躲過去,父子倆哪怕心頭再是不安,也只能穩住自己的情緒前往。
樓雲飛更是悽慘,本就傷了腳,如今要入宮還只能踮著腳行走,他是走一步啊痛一步,等行到宮中時,已然是臉色慘白。
話說那頭,孟秋從宮中回來後,便是招呼丫鬟們莫要吵她,然後又倒過頭酣然入睡。
足足一個多時辰後,孟秋才睡飽覺。
長公主府的丫鬟自是貼心,見著孟秋醒了,十分自覺的就將溫好的飯菜端了上來。
孟秋雖然脾性不好,可大部分時間都是針對夜撿,如今吃飽睡好,心情自然是極好的,最後還想起來去看看樓月。
十一將樓月安排的極是妥當,雖然不知長公主為何突然興起讓他抓了個孩子過來,不過看長公主的樣子還是挺在意這孩子的,所以他自然是解主子所憂,讓上好的奶娘伺候著。
孟秋見著樓月的現狀,滿意的點了點頭,皇家出品的影衛,果真好用。
樓月不過是個嬰兒,左右不是吃就是睡,孟秋不過是看了幾眼,便覺得無趣了。
正好,這時姜業叫人傳話,請孟秋進宮。
這是孟秋之前便與姜業商量好的。
既然是去看長寧侯父子倒霉,她自然是樂意之至。
臨行前,孟秋讓人好生照看著樓月,還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這個孩子叫樓月,是她的親生女兒。
在一旁的丫鬟們聽了這話,面色均是愕然,這個孩子是長公主的女兒,那另外一個呢?
隱在暗處的十一則是瞬間了悟,難怪長公主性子大變,原來竟是被人換了親生孩子。
樓月沒有多做解釋,很快就滿臉興色的朝著皇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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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上書房,氣氛可不怎麼美妙。
長寧侯父子來了便是跪下請安,姜業卻是充耳不聞的看奏摺,半點也沒讓他們起來的意思。
今時不同昨日,樓雲飛也知道現在是他有錯在身,所以也不敢放肆。
過去好半響時間,父子倆是腿都跪的麻木無力了,終於耳邊聽到一句天籟。
「皇上,長公主殿下來了!」隨行伺候著的小太監,彎著腰道。
「還不快將阿姐請進來。」姜業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奏摺。
長寧侯和樓雲飛忍不住對視一眼,眼底都升起了一絲喜色,是救星來了。
當然,這父子倆此時還做著長公主對樓雲飛情深意濃的美夢,殊不知長公主這次是來雪上加霜的。
孟秋一進門,便發現了長寧侯父子目光如炬的看著她。嘖嘖嘖,瞧瞧這眼神中的喜悅,他們該不會以為她是來幫他們求情的吧?
倒是姜業見著阿姐這幅模樣,心頭有些發虛,阿姐該不會見著樓雲飛後,便心軟了吧?
這可不行,樓雲飛壓根兒就配不上阿姐,他得讓阿姐看清樓雲飛的真面目,早日脫離苦海。
心頭這般想著,姜業便故意道:「阿姐,想來你也知道了樓雲飛養外室的事情,今早在京都府都傳遍了,我還怕是冤枉了他,便將涉及這事的那個外室讓人給帶進了宮中,想著一會兒讓他們對峙一下,也免得別人說我不公道。」
長寧侯父子俱是心頭一緊,柳蓮蓮(蓮蓮)居然被帶到了宮中嗎?
孟秋聞言,卻是揚唇一笑:「阿業,你可是帝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說你不公道?」
聽到阿姐的話,看到她進門就無視那父子,姜業原本忐忑的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來。
姜業衝著旁邊的小太監揚眉,小太監便領悟的點頭,大聲道:「皇上有令,將那個外室帶進來。」
很快,柳蓮蓮就被帶進了上書房。
柳蓮蓮自然是知道上方那位就是天子,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姨父和表哥還有長公主都在。
「民女柳蓮蓮拜見皇上。」柳蓮蓮衝著姜業盈盈一跪,柔弱的說道。
按理來說柳蓮蓮應當還得向孟秋行禮才是,不過她卻是下意識的忽略了,在她的心中,長公主又如何?還不是留不住表哥的心?不過是一個手下敗將罷了!
而姜業見著柳蓮蓮對阿姐沒有半分敬意,心頭更是將她厭上幾分,索性也就不叫起,她不是樓雲飛的外室嗎?那正好,一家三口都跪著給阿姐出出氣吧!
姜業的做法全然沒有半點掩飾,長寧侯父子和柳蓮蓮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意思,心頭頓時忐忑不安。
樓雲飛更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孟秋,眼神中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盼。
孟秋卻是置若罔聞,只管自顧自的拿起姜業書桌上擺放著的水果,然後恍若無人般『咔嚓』的咬上了一口,還點了點頭。
姜業見狀,心情更加愉悅了,打算一會兒就好好打賞擺置水果的宮女。
倒是樓雲飛還從來沒有被姜婉這般無視過,瞬間就有些不適應了。
在樓雲飛的心中,姜婉就是他可以揮之則來呼之則去的人,她對他百依百順,甚至不顧長公主的身份也要下嫁給他,不論何時何地,她都會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他。
樓雲飛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姜婉會無視他,更沒想到的是姜婉的無視,居然令他這般難受。
柳蓮蓮自然是看到了表哥的眼神,她心頭立馬就湧起了一陣恐慌,難道表哥是愛上了長公主了嗎?
長寧侯已經跪了許久了,他心底也在暗暗叫苦,長公主今天怎麼改了性子了?居然能看著雲飛和他這個公爹受累?
姜業是有心給阿姐出氣,於是便又坐了下去,泰然自若的繼續看起了奏摺。
姜業沒注意的是,他的奏摺都拿倒了。
當然,在場的眾人都沒有膽子揭穿他。
唯一敢開口的孟秋,卻是只顧著吃水果,半點也沒開口的念頭。
於是地上跪著的三人面色更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