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孟秋回梁家,呂寒的電話就打到了經紀人那處,他約孟秋見面。
說實話,孟秋挺煩呂寒這個人的。
她覺得他太貪心了。
既想要百依百順的妻子,又想要妻子完美還愛他,太貪心也太苛刻了。
從離婚後,他幾次三番的糾纏不休,孟秋就知道他是不甘心。
要是孟秋真像原主那樣死活不離婚,並且還天天纏著他,他怕是早就避之不及了。
說到底是男人的可笑占有欲作祟,他之所以不甘心是因為前妻放下得太快了,就好像……就好像被拋棄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不過也確實應該和呂寒做個了斷了,總不能讓他一直這麼煩著她,孟秋蹙眉應下了一會兒的約會。
邊上的經紀人看看已經睡著了的呂夢,有些欲言又止。
過了好一會兒,經紀人終於忍不住低聲道:「悅悅啊,你難道還忘不了他?我其實是不建議你們在沒有必要的時候見面的,要是你們的婚姻關係曝光了,對你們兩個未來的發展都不好,而且呂寒的粉絲大部分都是女友粉,一旦這事……」
孟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聲音也放得很輕:「我對他早就沒感情了,這回見面也只是想把事情說清楚,免得他總是做一些多情的理解,你放心,不會有事兒的。」
見她心裡有數,經紀人鬆了口氣不再多語。
孟秋讓經紀人和司機把呂夢送回梁家,自己則是喬裝打扮了一番去見呂寒。
兩人約好的地方是一家私密咖啡館,孟秋過去的時候呂寒已經等候多時了。
見著孟秋來了,呂寒起身紳士的替她將座椅拉開,還早就替她點好了原主最喜歡點的拿鐵,可謂是貼心至極。
然而孟秋的心裡絲毫不感動,而是帶著幾分不耐煩的說:「你約我過來是想說什麼?直接說吧,我趕時間。」
被她這個態度一刺,呂寒心裡一剎那就酸澀了起來,以前的梁悅不是這樣的啊……
「離婚離得太匆忙了,有好多的事情都沒有說清楚,我們之間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坐下來好好說話了,我們好好談談吧。」呂寒的語氣竟是有些卑微。
孟秋看他一眼,點頭:「好啊,你想談什麼?」
呂寒見她同意,心裡霎時鬆了一口氣,身子也不再緊繃。
「就談我們的婚姻吧。」呂寒苦澀的笑了笑,接著說:「其實當初我之所以進圈子,就是因為聽別人說當明星來錢很快,我不停地跑龍套,企圖讓別人發現我,我的目的只是為了掙錢,那時候我想掙很多很多的錢,想讓你也讓媽都過上好日子,我不想讓你那麼辛苦那麼累,可是……」
可是時間會改變一切,可是人心易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忘了他的初心,只想著紅。
所以她成了他的阻礙和負擔,所以他選擇了離婚,明明當初他就是為了她、為了他們的家才進圈的啊!
「其實每個人都會變,每個人也會遇到誘惑。當你在外面當著龍套,連家裡一個月的生活費都湊不夠的時候,也有人問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他會讓我衣食無憂,甚至給我買房買車。你知道當時我是怎麼回答的嗎?」孟秋兩手交叉於胸前,定定地看著呂寒,一字一句道:「我讓他滾。」
所以被誘惑的也不止你一個,可是我抵擋住了外界的誘惑,也始終為了你和現實抗衡,你卻在成功過後說離婚,所以自始自終背叛這段感情的人也是你。
一瞬間,呂寒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他幾乎是帶著幾分條件反射的反駁道:「可是後來家裡有錢了,你還是捨不得花費,你不願意換房子也不願意請保姆,你知道媽對你很不滿嗎?」
孟秋卻是嗤笑一聲:「我不知道,畢竟她當著我面的時候,都說她跟我比跟你都親。我捨不得花費,因為我知道把一塊錢掰成兩塊來花是什麼滋味。但是你為什麼以前從來不和我說這些呢?呂寒,你長了一張嘴就是用來吃白飯的麼?」
呂寒的臉色灰暗了下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她不再溝通的呢?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願意和她溝通的呢?
是因為不想聽她說講價成功的喜悅?
還是因為不想聽這個月家裡又花了多少錢?
亦或者是他說起那些圈子裡的事情,她臉上的茫然無知讓他失了談性……
見著呂寒始終沉默不語,孟秋語氣淡淡地道:「算了,以前的事情就當過去了吧,反正我們也離婚了。我們就說現在,現在你想怎麼樣?」
呂寒看著她眉目間一片清冷,突然就想起了以前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全是柔情蜜意,到底一切都不一樣了啊!
他想怎麼樣?其實他也沒有想好。
可看到她對自己全然無情的模樣,他心裡的惶恐不安和慌張,幾乎滲透了四肢百骸,在不停地告訴他,他後悔了。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最後,呂寒低聲道。
「那你知道我今天過來是想怎麼樣嗎?」孟秋連個停頓都沒有打,直截了當地說:「我是想過來和你做個了斷的,我們已經離婚了,永遠也不可能再復婚。我不反對你見夢夢,至於我們,以後的日子沒有必要的話,就不要再見面了,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呂寒只感覺心好像被扯成了兩片,疼得他好似都聽不清她的話了。
可是他又清晰地聽到自己應了一句「好」,怎麼會好呢?他明明不想答應的啊!
而孟秋聽到這句好後,立馬就站起身來,「既然我們已經說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
呂寒臉上掛著僵硬的笑,點了點頭。
孟秋徑直往門口走去。
看著她越走越遠,呂寒終究是沒忍住開口道:「我後悔了。」
孟秋停頓了一下腳步,頭也沒回道:「可是已經晚了,呂寒,只願後會無期。」
說完這話,她打開了包間的門走了出去,將原主的前夫和過去都拋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