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說了讓雙方自行調解以後,就沒理會這兩家人了。
許母示意許父還有孟秋走到一旁的角落裡,然後興師問罪來了。
許母按了按太陽穴,沒好氣的說:「說吧,怎麼回事?你們父女倆現在可能耐了,都能耐到警察局去了。還有顧瑾和他爸媽又是怎麼回事兒?都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了,你們怎麼還打起架來了?」
許父聞言,怒氣沖沖的說:「哪裡是打起來了?是他們一家人欺負我們寶貝一個呢,你看看寶貝和我手上的傷,全是那顧家老太婆給抓出來的。今天要不是寶貝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這一家人居然是這樣的人。」
許母早就看到了父女倆手上的抓痕,只是沒想到居然是顧母給抓的,這下子她的臉也沉了下來。
孟秋沒吭聲,畢竟以前許寶貝可是鬧死鬧活的要嫁給顧瑾,所以她要是開口說顧家人不好的話,難免讓許父許母覺得有異,倒不如讓許父解釋,自己在旁邊當個助攻就好了。
許母瞥了眼孟秋,轉而問起了許父:「到底是什麼情況?那顧家老倆口為什麼要欺負寶貝?顧瑾就這麼看著不管?」
也虧得之前孟秋給許父解釋過一番,不然許父還真是答不上來。
接下來的時間,許父將孟秋告訴他的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事無巨細的講給了許母聽。
聽到是那老倆口搶臥室不成,顧瑾還動手打人,最後孟秋跑了,那顧家人還直接把她的東西給扔出了門外,而且還就自顧自的搬東西去住主臥,見著許父來了不僅不怕,反而還動手……
聽得許母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眼神也是不對勁了。
這哪裡是親家?這分明就是強盜土匪啊!
這樣的家庭養出來的兒子,真的是女兒的良人嗎?
這一刻,許母原本覺得夫妻之間是可以磨合好的心,開始動搖了。
許家人在討論事情,而顧家人亦然如此。
顧父狠狠地瞪著顧母,低聲罵道:「都是你個沒用的臭娘們兒,要不是你先對他們動手,說不準我們還鬧不到這個地步來,我們老顧家可從來沒有人進過警察局,當真是臉都丟盡了。」
別看顧母在孟秋面前那麼兇惡,實際上在顧父面前,她是連個屁都不敢放的,所以眼下被顧父罵了,她也就吶吶的低著頭不說話。
顧父看著她那樣,卻是半點也不動容,他氣惱的提醒顧母,說:「我跟你說,要是一會兒許家人找麻煩,你就一個人出去擔著,可別連累了我們爺倆,知道嗎?」
顧母不甘心的嘟囔道:「許家人憑什麼找我們麻煩?自己的兒媳婦還教訓不得了?居然還敢找爹媽過來打架,這要是在我們鄉下,我可得撕了許寶貝那張嘴不可。」
顧父眉頭一肅,怒罵說:「你個臭娘們兒怎麼就聽不懂,你也知道這不是鄉下,許家人家裡可有錢了,要是真想要我們倒霉,那多的是法子,你可記得我剛才說的話,不然我回去可得好好收拾你。」
顧母聞聲,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半句話都不敢說了。
倒是顧瑾聽得不耐煩了,出聲道:「好了,別說了,還不嫌丟人嗎?」
顧瑾的話一出,顧家老倆口頓時都噤若寒蟬。
顧瑾原本就受了兩次傷的手,這會又傷了第三次了,還是被一個保安給捏傷的,保安的力氣可比孟秋的大多了,所以這手又開始流血不說,過了這麼長時間沒去收拾,就連繃帶也和肉連接在了一起,可有他好受的了。
顧瑾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子,甚至他都想不起來怎麼和許父動的手了。
想著許父冰冷的眼神,還有孟秋失望的目光,顧瑾也有些怕了,怕許家人提離婚這事兒。
好歹也是在城裡打了幾年工的,顧瑾比顧家老倆口更清楚,這年頭男女平等,女人只要家裡有錢長相好,離了婚照樣有的是人追,特別是像許寶貝這樣的,在哪裡都是焦點。
反倒是顧瑾自己,他知曉自己家裡沒錢沒車沒房,自身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特長,也沒有份像樣的工作,能娶得上許寶貝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祖上燒了高香。
顧瑾知道自己要是真和許寶貝離了婚,那說不得以後連個老婆都找不到。
顧瑾越想越是心慌,忍不住頻頻的看向許家人的位置。
終於,在顧瑾期待又慌張的眼神中,許家人走了過來。
顧父見著許家人靠近,連忙上前幾步,語氣熱乎的對許父說:「親家,對不住了親家,都是我這婆娘太兇了些,她又不會處事,所以事情才鬧成現在這樣,其實都是自己家的事,不如我們回去慢慢說吧。」
許父卻是眼神防備的看著顧父,還以為他又要動手來著,沒想到卻聽到他說這樣的話,許父頓時就翻了個大白眼。
把人打了又說是自己家的事,這當誰是傻子呢?
許父嘲弄的說:「可別,我怕回去你們又打我們,這次我們可沒有保安幫忙了。」
顧父聞言臉色僵了僵,片刻後又連忙擺了擺手,尷尬的說:「哪能呢?這不是誤會嗎?」
許父嗤笑:「誤會?誤會什麼了?誰誤會誰了?我告訴你們,今天這個事情,你們顧家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的交代,那這事兒就沒完。」
顧父討好的笑笑,問:「那親家你想要什麼交代?我們好好商量,可以商量的。」
許父冷哼一聲,不悅的說:「這個事情的緣由,我和孩子她媽都已經了解清楚了,是你們老兩口想要住我女兒的臥室,我女兒不同意,然後你們就要打她是吧?」
顧父這下子僵著臉是說什麼也不對了,總不能真承認他們和兒媳婦搶房間吧?
顧母倒是想開口,卻是被顧瑾攔住了,生怕她壞事兒。
不等顧家人回答,許父就已經再次開了口:「我要的交代很簡單,既然次臥你們不滿意?那麼你倆就打哪兒來,就回哪兒去,我女兒的房子不歡迎你們。」
「這怎麼行呢?」
「不行。」
顧父和顧母竟是同時出聲反駁了這事。
反倒是顧瑾異常的沉默,似乎在權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