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周硯的威脅,言臻往身後的大理石柱子上一靠,神色淡定:「你要殺了我?」
「是你自己找死!」
言臻微微一笑:「我今天要是死在這兒,明天蘇邇出軌有婦之夫,聯手姦夫給原配下安眠藥,背著原配在蜜月酒店一牆之隔交媾尋刺激的消息就會滿天飛——我在國外就知道這件事,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你不會以為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吧?」
這話果然踩在周硯的軟肋上,他神色微變:「你幹了什麼?」
「別緊張,只是拍了一些視頻啊照片之類的東西,高清無碼有正臉那種,存在我朋友那兒了。
我跟她說好了,只要我超過二十四小時沒跟她視頻聯繫,她就會把這些東西交給娛樂記者,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爆出來,蘇邇還有沒有洗白翻身的機會……」
周硯:「……」
他握緊拳頭:「你敢!」
「我只是為了自保。」言臻聳聳肩,「你不動我,我自然不會把東西爆出去,上趕著找死,畢竟我不是你的對手。」
「你知道就好!」周硯惡聲惡氣道,「說吧,你想怎樣?」
「離婚。」
「不可能。」周硯想都沒想就道,「你手上有證據,只有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我不可能就這麼讓你走了。」
「那怎麼辦?」言臻攤手,「這麼僵持下去,對你對我都沒好處。」
周硯思索了一會兒,說:「不如這樣吧,各退一步,你把證據給我,我幫你媽找腎源,治好她的病,等她痊癒,你們全家搬離楓城,以後我們互不相干。」
周硯知道,明亦薇最是孝順,用她媽做魚餌,她說不定會咬鉤。
言臻好笑道:「都到現在了你還把我當傻子?證據是我保命的秘密武器,真交出去了,我還有命等到我媽痊癒那天嗎?」
見她不上當,周硯有些急了,惱怒道:「那就是沒得談了?」
「耗著吧。」言臻說,「看誰命更長。」
周硯憋了一會兒,怒氣沖沖地說:「那我們走著瞧!」
他說完,轉身往宴會廳走去。
言臻盯著他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臉頰。
既然暫時離不了婚,周硯也不能拿她怎麼樣,有仇不如當場報了。
想到這裡,她俯身從旁邊的花圃里掏出一塊磚頭,追上去猛地給了周硯後腦勺一下。
「去你媽的!」
周硯毫無防備,被一磚頭拍進花圃里。
花圃二十分鐘前才被噴淋系統澆灌過,周硯剛換的衣服又滾了一身油膩惡臭的污水。
他捂著爆痛的後腦勺爬起來,氣得渾身發抖。
「明亦薇,你她媽……」
言臻沖他豎了個中指,轉身揚長而去。
走出周家,言臻才發現自己大意了。
周家老太太喜靜,老宅位於山上,遠離市區不說,下山的還是一條蜿蜒盤旋的盤山公路,走下去至少要一個半小時。
這裡打不到車,她只能徒步下山。
為了搭配參宴的小禮服裙,言臻今晚穿了一雙八公分的高跟鞋,走了不到半小時,腳就開始隱隱作痛。
隨著時間推移,不斷有來參宴的客人駕車離開,言臻打算蹭輛順風車下山。
但她連攔了三四輛車,車上的人要麼帶了女伴,顧慮到同行女伴的感受,要麼把她當成想蹭進名流晚宴的外圍女,全都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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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臻心情有些暴躁了。
眼看後面駛過來一輛黑色紅旗,她立刻伸手攔下,撲到駕駛座車窗,先報上自己的身份:「你好,我是周家二少爺周硯的妻子,能勞駕帶我一程嗎?我要下山。」
駕駛座的司機回頭請示了一下后座的人,那人不知道給了什麼反應,然後司機一腳油門,頭也不回地從言臻面前開走。
言臻:「……」
靠!
這幫萬惡的有錢人!
言臻氣餒地轉身走到路邊,大喇喇地在路基坐下來,托腮沉思。
今晚事情的發展出乎她的意料,不過倒是提前讓她預知了結果。
不管她收集了多少周硯出軌的證據,只要周硯不肯放過她,那她在離婚這件事上就掌握不了主動權。
說白了,明亦薇和周硯無論是財力人脈還是家世背景都相差太多了,普通人和有權有勢的富豪對上,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她沒有任何勝算。
以往言臻也做過這種雙方力量懸殊的任務,一般這種情況下,只有兩條出路。
一條是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自身實力,達到和對方抗衡的目的。
另一條是藉助旁人的力量來對付敵人。
言臻想都沒想就否決了第一條,就算她是商業天才,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掙到能和周家平起平坐的財富和社會地位。
至於藉助旁人的力量……
言臻還沒理出頭緒,一輛奔馳在她跟前停下,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二少夫人?」
言臻起身:「對。」
司機下車,為她打開車門:「上車吧,我送您下山。」
言臻上了車,問司機:「大叔,誰讓你來送我的?」
周硯挨了她一磚頭,絕對不可能這麼好心派車送她下山。
司機說:「是三爺。」
「三爺?」言臻皺眉,她並不認識這一號人。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周三爺周讓,你先前攔的那輛紅旗就是他的,不過他有事,不方便帶您,就打電話到老宅,讓我開車送您一程。」
周讓——
這名字有點耳熟。
言臻打開攻略線仔細翻了翻,前世明亦薇跟這個人沒有任何交集,從她視角出發的攻略線沒提到過這個人。
言臻又翻了翻前情提要,很快從小黃文中找到這個人的資料。
周讓,周硯的三叔,周家現任掌權人,也是女主蘇邇集郵冊上十幾位男主之一,和周硯一起擔了小黃文中「叔侄共事一妻」play。
從盤山公路回到市中心的婚房小別墅,言臻仔細閱讀原著中關於周讓的劇情,她心裡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蘇邇和周讓的相識是一場意外——蘇邇跟周硯因為瑣事吵了一架,到鄰市周邊的一座漁島散心,救下被仇家追殺,墜海漂到漁島的周讓。
在島上和周讓相處了幾個月,兩人日久生情。
後來回到楓城,叔侄倆為了蘇邇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周讓經常用輩分和公司掌權人的身份壓周硯一頭,周硯敢怒不敢言。
而現在這個節點,蘇邇還沒遇見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