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嵐有五六個助理,分管不同的業務,眼前這個姓許的年輕女人和先前的魏書程最得司嵐信任,會為她解決生活上的問題。
許小姐接到「司嵐」的消息就趕了過來,誰知道摁了門鈴,打開門就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控制住了。
被拎進客廳,她顯然被眼前的情況驚著了。
她看看諾蘭,又看看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司嵐,目光最後落到言臻身上。
「小、小姐,您這是……」
言臻示意諾蘭將她放下來,溫聲問:「許助理,你知道魏書程在哪兒嗎?」
許助理搖頭。
「真的不知道?」言臻問。
許助理:「……」
她不動聲色地咽了口口水,說:「我真的不知道。」
言臻給諾蘭使了個眼色。
諾蘭瞭然,走到保姆間打開門,露出裡面十幾個昏迷的保鏢。
許助理看到那堆「屍體」,臉色驟變。
言臻問:「現在呢?還是不知道嗎?」
她聯繫過魏書程的私人號碼。
但他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言臻知道他大概率出事了。
她被諾蘭帶走的那三天,以司嵐的手段,足夠她把人魚上岸的真相查個水落石出,查到魏書程跟人魚勾結只是時間問題。
既然知道魏書程跟人魚勾結起來試圖對付司家,司嵐就不會放過他。
魏書程很有可能被司嵐關起來了。
「……關在信南山別墅。」許助理小聲說完,又解釋道,「老闆沒對他怎麼樣,只是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不讓他離開信南山。」
「他沒受傷?」
「對。」
言臻得到想要的答案,跟許助理說了聲謝謝。
許助理見她對自己客客氣氣的,稍稍鬆了口氣,想著交代完這些事,自己應該能走了。
但這個念頭剛生出來,尖銳的噪音鑽入耳膜,她兩眼一翻,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諾蘭走到她旁邊,作勢要把她拖進保姆間。
言臻提醒道:「許助理是女孩子,你別那麼粗暴。」
本來抓住許助理兩條胳膊,準備把她拖走的諾蘭動作一頓。
他想了想,「哦」了一聲,換了種方式,把許助理抄起來夾在臂彎里,快步走到保姆間放在床上。
成功控制了司嵐家,言臻立刻給遠在海外的父母打去電話,哭著編造了一出「司嵐遭到人魚復仇襲擊,昏迷不醒」的謊言。
司家二老一聽,果然慌了,安慰了言臻幾句,表示會立刻回國主持大局。
從海外飛國內至少要十個小時,言臻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凌晨一點鐘。
司爸司媽明早才能抵達國內,趁著這個時間,言臻帶上諾蘭去了一趟信南山,準備把魏書程救出來。
司家的許多業務魏書程比她熟練得多,要掌控司家,她需要魏書程這樣的得力助手。
到了信南山,別墅里有保鏢把守,還有超聲波干擾設備。
言臻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破壞了超聲波干擾設備,在諾蘭的幫助下把魏書程救出來。
如許助理所說,司嵐沒有對魏書程怎麼樣,被關在別墅幾天,他只是精神萎靡了一些,身體毫髮無損。
兩人一見面就開始交換信息,魏書程得知言臻控制了司嵐,震驚溢於言表。
「你打算把司家的主事權拿過來,再用總裁的身份關閉新界研究所和司家旗下所有人魚商品業務?」
「對。」
魏書程說:「可你父母絕對不會同意!」
新界研究所存在六十多年,傳了四代人,司家百分之三十的KPI都是人魚商品帶來的。
「他們不同意,那把他們也關起來好了。」
魏書程:「……你這是打算為了人魚族,跟家人徹底撕破臉皮?」
迎著魏書程不敢置信的眼神,言臻點頭:「對。」
魏書程表情慢慢變得複雜:「為什麼?」
她沒有必須要這麼做的理由。
相反的,她姓司,因為這種理由跟司家人站到對立面,一旦計劃失敗,不僅司嵐不會放過她,司爸司媽有可能不會再原諒她。
到時候她將失去一切。
「沒有為什麼,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言臻開著車,語氣淡定又瀟灑。
魏書程沉默了很久,再次看向言臻的目光堅定起來:「司夏,你是個好人。」
言臻:「……」
她沒好意思說自己的私心比參與到這件事中的任何人都重。
其他人無論是什麼立場,或多或少都是為了維護集體或者他人利益。
她不一樣,她這麼做,單純是為了任務和積分。
「既然你打算一條路走到黑,我幫你!」魏書程扶了扶眼鏡,「前段時間我提出離職,司嵐挽留我,說特助的位置為我保留三年,這三年我隨時可以回去。
如果我沒猜錯,我的員工檔案現在還在司氏集團,沒有銷掉,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成為你的助理。」
言臻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即使魏書程已經辦了離職手續,等她上位成總裁,也會將他重新招進來。
「那好,一言為定。」
車駛入市區,言臻送魏書程回家換衣服。
明天去機場接司爸司媽還需要他在場周旋。
然而到了魏書程家,幾人遇到了等在那裡的阿塞亞。
面對阿塞亞悄無聲息上岸這件事,魏書程吃了一驚,諾蘭也眉頭緊皺。
唯獨言臻沒表現出意外,她之前就隱約猜測阿塞亞會回來。
魏書程雖然對上次在言臻家,阿塞亞二話不說要殺他的舉動心有餘悸,但一人一魚認識了這麼多年,還是為了米婭才合作,交談幾句便打消了隔閡。
換身衣服的功夫,魏書程把言臻接下來的計劃告訴阿塞亞。
阿塞亞聽完後表情平靜,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祝你們成功。」
「你儘快回海里去,岸上不安全。」魏書程勸道,「計劃有新進展了我會讓諾蘭通知人魚族,你別再上岸了。」
「嗯。」
走出魏書程家,言臻還有些納悶。
她本來以為阿塞亞會要求加入計劃,成為執行的一員。
但他沒有。
以他對司嵐和司家的仇視程度,不該錯過這次機會。
這不像他的行事作風。
他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