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越軌(32)

  「是啊。」言臻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跟男朋友鬧翻,被他打的。」

  周硯一愣,立刻靠邊停車,緊盯著言臻:「你出軌了?」

  「嗯,不然你有對象我沒有,總覺得心裡不平衡。」

  周硯危險地眯起眼睛:「你們上床了?」

  「該做的都做了。」言臻笑了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像你那麼不知廉恥,把人帶到合法配偶眼皮子底下亂搞。」

  周硯怒了,伸手揪住言臻的衣領,把她拖到跟前:「明亦薇,搞清楚你的定位,你不過是我買來生孩子的工具,在我這裡,你沒有人權和公平可言,敢出軌跟別的男人搞到一起,我他媽弄死你!」

  聽了他這話,言臻也不惱,拍了拍他揪著自己衣領的手:「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我。」

  周硯不僅不放,吼得更大聲了:「那個男人是誰?你們上床有沒有戴套?你要是敢懷個野種跑回來,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言臻眸色一沉,猛地一巴掌扇在周硯臉上。

  這一巴掌蓄足了力氣,周硯被扇得腦子嗡的一下,有那麼幾秒鐘,他耳朵里除了尖銳的耳鳴,什麼都聽不見。

  好半晌,周硯才從眼冒金星的狀態緩過來,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他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了,伸手就掐住言臻的脖子。

  言臻抓住擋風玻璃前的擺件朝他腦門砸過去。

  兩人在車裡打了一架。

  等到打完,雙方都是一臉傷。

  言臻從後視鏡里看了自己一眼,她眼尾出血,嘴角挨了一拳,紅腫得厲害,脖子上還有掐出來的淤痕。

  做戲做全套,這滿身是傷的樣子接下來能派得上用場,她很滿意。

  周硯也沒好到哪裡去,臉頰上有好幾道血痕,一隻眼睛腫得跟大熊貓一樣,鼻孔里塞著兩團紙巾,堵住源源不斷往下淌的鼻血。

  「明亦薇,我真是小看你了。」周硯換了兩團紙巾堵鼻子,瓮聲瓮氣地說,「你居然會打架。」

  下手還這麼狠。

  言臻微微一笑:「我會的東西多了去了,你要是堅持不離婚,以後可以讓你挨個兒體驗一把。」

  周硯:「……」

  他發動轎車,踩下油門回楓城。

  與此同時,楓城一處富人別墅區。

  三層大別墅的門被一輛越野蠻橫地撞開,幾輛黑色豪車衝進院子裡,霸道地堵住門,二十幾個手持武器的黑衣保鏢簇擁著身材高大的男人快步走進客廳。

  保姆聽見動靜出來一看,頓時被這黑社會尋仇一樣的陣仗嚇著了,連連後退。

  周讓看了一眼旁邊的保鏢,保鏢立刻瞭然,抓住保姆拎到他跟前。

  「周禮在哪兒?」

  保姆嚇得瑟瑟發抖,怯生生地指了指樓上。

  周讓帶著保鏢上樓,踹開主臥門,驚得床上兩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尖叫起來,連忙扯過被子蓋住身體。

  被子一扯走,露出趴在床上光溜溜的男人。

  男人被吵醒,因為宿醉頭疼不已,他不耐煩道:「吵什麼,再吵就滾出去……」

  話還沒說完,冰涼的金屬觸感抵上他的額頭。

  男人一頓,睜開眼,看見周讓站在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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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看他手中的熱武器,他怔了怔,隨即坐起來,懶洋洋地笑了:「喲,三哥,回來了。」

  周讓沒心思跟他寒暄,冷聲道:「把人交出來。」

  「什麼人?」

  「你心知肚明,我不想重複第三遍,把人交出來。」

  周禮迎著他寒氣四溢的眸子,總算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他稍稍坐直了身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

  他話還沒說完,周讓速度極快地將槍口往下一挪,「砰」的一聲響,子彈射穿了周禮的小腿。

  周禮瞳孔劇顫,抱著腿瘋了一樣大叫起來。

  周讓再次把槍抵上他的太陽穴:「說,你把人藏哪兒了。」

  周禮疼得額頭上冷汗狂冒:「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藏起來,你倒是先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讓認定他是死鴨子嘴硬,收起槍後退兩步,對保鏢說:「抓起來拷問。」

  保鏢一擁而上,拖起周禮往浴室走去。

  周讓則轉身下樓,在客廳沙發坐了下來。

  浴室里的慘叫聲時斷時續,一個小時後,保鏢拖著渾身濕漉漉,臉色慘白,已經昏迷過去的周禮出來。

  把人往客廳地板上一扔,保鏢低聲說:「三爺,他還是咬死了說不知道,看起來不像撒謊,可能……真不是他幹的。」

  周讓沉默不語。

  周老爺子年輕時私生活混亂,在外情人無數,周禮是私生子裡最受寵的那一個。

  老爺子年紀大了,擔心自己去世後周禮和他媽得不到善待,於是不顧周家人反對,把一部分產業劃到周禮名下。

  周禮嘗到甜頭,野心越來越大,這兩年不僅公開跟周讓作對,還隱隱把手伸到周讓分管的區域。

  試探了幾次,發現無法撼動周讓在周氏集團的地位後,他把主意打到了周讓身上。

  周讓墜海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身居高位,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惡鬼。

  周讓原本沒把這些腌臢手段看在眼裡,可他們動了明亦薇。

  這是他的逆鱗。

  他手指在沙發扶手上點了點:「不是他也跟他脫不了關係——把他丟到月亮灣去。」

  月亮灣是周禮親媽的住處,那個空有美貌沒有腦子的女人發現兒子吃了這麼大的虧,勢必會鬧到周家老宅討要說法。

  讓她去鬧一鬧,擄走明亦薇的人說不定會冒出頭來看熱鬧。

  -

  言臻回到楓城,拒絕了保姆要為她處理傷口的好意,她洗了個澡,悶頭睡了一覺。

  傍晚,周硯打電話回來,說老宅那邊出了事,周老爺子大發雷霆,讓所有周家子弟都回家一趟。

  跟周讓重逢的機會來了——

  言臻爬起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經過一天的發酵,脖子上的淤痕越發明顯,眼尾的傷倒是可以用化妝蓋住,但紅腫起來的嘴角沒法遮掩。

  不過這正合她意,這些可都是她被「欺負」的證據呀。

  言臻化了淡妝,穿了一件跟眼下這個季節格格不入的高領外套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