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三十年代小女工25

  他們通過關係,把雲生的母親惠芳從警察署解救了出來。

  原本警察的意思是,只要不抓到元兇,郭家的人就全關在裡面。當然也能出來,錢到位了,就放人。

  看著徐可可和雲生,她笑的很得意,「我就知道我兒子聰明。」

  她一瘸一拐,右邊一側臉上還有道大長疤。她在郭家過的並不如意。卻比前世要好,起碼她還活著。

  徐可可看著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雲生面上很冷漠,他面無表情的伸手去摸她臉上的疤,一下一下。

  徐可可和惠芳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惠芳想笑,沒笑出來。眼裡的淚,突然就掉了下來。落在雲生的手上,他詫異的抬頭看著她。似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哭。

  徐可可跑到屋裡,拿了管祛疤膏丟給雲生,這是陳銘給她找的,但是她的疤還有用。就沒用這些。

  「你拿這個每天給你媽抹三次,最後就沒了。」

  雲生拿過來,按徐可可教的,抹在手上,然後又一點點的去撫摸那道疤。

  惠芳畢竟跟雲生不同,她只在香樟路28號住了一天,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她提出來想走。

  徐可可看著她,「 雲生跟著陳銘,短時間內不會有事。我跟他商量過了,有問題就把雲生送出去。我過些日子要走。你跟在雲生身邊,對你對他都是好事。但是看你自己。」

  惠芳想都沒想就道,「只要不拖累他,我就跟著雲生。要是會連累他了,就跟我說,我走。」

  徐可可點頭,「我會跟陳銘說。」

  「還有,給我找點活干吧。我這麼閒著,總也不是事。」

  徐可可笑了,人聰不聰明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隨時找准自己的位置。如果惠芳真的以為,她是雲生的媽,可以什麼都不做,這事還真是麻煩。

  因為即便現在沒人說什麼,最後都會成為別人捨棄她的原因。

  惠芳走前看著徐可可,說了句「你不是慧慧。」

  就轉身走了。

  陳銘去廠子裡的時候,徐可可沒去。她讓陳銘幫她問素英她們。給她們一部分錢,離開那裡,或是保障她們工作權利的情況下,繼續留下。讓她們自由選擇。

  沒出徐可可所料,她們全都留在了廠子裡。因為錢會花光,會被人拿走。一份有保障的工作,對她們更為重要。

  這也是徐可可當初動了念頭,想要得到紡織廠的原因。

  徐可可給跟她住在一屋的女人們,在銀行存了一筆基金。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有生老病死,都可以來支取一筆錢。

  沒多久,陳銘回來跟她說,他讓素英當了車間的負責人。徐可可聽了很高興。

  這世間好人總是要有好報的,這才是正確的。

  又過了些日子,誰都沒想到,原主的親爹陳子康親自來了。

  他跟李時說,他是來接女兒的。可是他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警察署。

  憑著商行每年給警察署孝敬的銀子,他又往外拿了些,很快就把陳經理接了出來。

  陳家在這裡是有公館的,他和陳經理住了進去。

  徐可可是在第二天才在商行見到了他。

  李時帶著她往裡走的時候,陳子康正在接電話。對面是警察署,通知他,他們把陳經理又抓了起來。

  陳子康很氣憤,在電話不斷的嚷著,我要找你們局長。

  徐可可就站在他對面看著。跟原主記憶中的樣子有些差異。

  以前原主看到的陳子康,不對,應當是父親。以前原主看到的父親,一直是情緒穩定的說著大道理。很少有這種氣急敗壞的時候。

  等陳子康放下電話,看到徐可可後。也沒有像前世那樣,將她抱住,激動的說,『女兒,我的好女兒。』

  這點徐可可很滿意,她很討厭別人碰她,尤其是抱著她。

  「陳經理說,是你把他的腳弄傷的,也是你讓警察把他抓起來的。」

  陳子康很嚴厲。好像對面站著的,真的是他養育多年的女兒一樣。

  「他說你在那種環境裡,學的很野蠻。一點都不像我們陳家的人。你這樣是不行的,女孩子哪能動不動就動手。這些行為,你要改。等回去以後,你要跟慧慧學,要像個有規矩的女孩子一樣。」

  後面這句話,很熟悉。這是以前原主的父親,經常鞭策她的一句話。

  十多歲的女孩子,天天被人說,你要像另一個孩子學習,你要做成什麼樣。

  她只能說原主太善良了。

  「您知道龍爺嘛?」

  陳子康被人打斷有些生氣,「大人說話的時候,你要聽著,不能隨便打斷。這點慧慧」

  徐可可又重複了一遍,「你知道龍爺嘛?」

  「龍爺,是幫派的那個。你怎麼了,」陳子康眯了眼,狐疑的看著徐可可,

  「那種人可不是我們這種生意的,能惹的。你為什麼會提起他。你幹了什麼,那可是個無底洞,我們陳家可沒那麼多家底,去填窟窿。」

  徐可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帶著龍紋的金戒指。有些俗,因為太大,占了三分之一個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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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是我義父,他要把當初害我的人,都剁了餵狗。」

  「你說什麼?」陳子康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兒』。沒聽明白她話的意思。

  「我沒同意,」徐可可將手揣進背帶褲的口袋裡,

  「我覺著那樣不人道,我們應當心懷善念,對害我們的人要寬容。龍爺,噢不是,現在要叫義父,不然他會不高興。義父人很好的,他覺著我說的對,他要把他們送去山裡採礦。」

  徐可可撇了下嘴,有些不高興,「為了他們,特意加開了趟火車。陳經理這樣的,對面不想要。好在不光他一個人,以前廠子裡的一個工頭,跟他差不多情況。倆人還好能做個伴。」

  「是,是你讓人把陳經理又抓回去的?」陳子康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昨天晚上,陳經理說,她一直被關在廠子裡,從來沒出來過。但是她身上有野性,陳經理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為那天他疏忽了。

  李時就很精明,沒有上當。

  「不是的。」

  「什麼不是的?」陳子康不知道徐可可說的什麼,驚詫的看向她。

  「我說不是我讓人抓的,是我義父讓人抓的。」徐可可的表情無比的認真。

  「你以前認識龍爺嘛,」陳子康現在問的有些小心翼翼。「你什麼時候認的義父。」

  徐可可沒有瞞他,「昨天晚上,我本來以為你會見我,就換了衣服在外面等。正好遇到龍爺送陳銘回來。他就認了我。」

  徐可可伸出手,像個孩子一樣,張開手,炫耀的給他看,「這是義父今天早上送給我的。他說,昨天晚上口頭上不成規矩,所以今天早上,特意安排的儀式。還送了我這個。」

  陳子康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看向李時,「你昨天為什麼不跟我說!」

  如果陳子康不是到了就去找陳經理,李時會跟他說一些的。想到徐可可跟他說的,她上輩子死在陳家。再看陳子康的所作所為。

  他徹底相信徐可可說的,就陳經理自己,沒必要,也沒有膽子敢跟奶媽串通,不把她找回來。

  看到陳子康不再嘰歪,徐可可很滿意,不枉她主動抱大腿。裝了這麼一次。

  有些帳總是要算的,她又不是原主。她沒有那麼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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