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顧闌發作,容傾便放開了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往後的日子還長,世子要學會習慣。」
習慣我的靠近,習慣我的為所欲為。
「放肆!」顧闌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直接甩開容傾,眉目含冰,質問道:「身為女子,行為孟浪,毫不矜持,難道這就是丞相府的教養?」
「身為夫君,世子對我百般冷漠,毫不留情,難道這就是皇家的教養?」
「口齒伶俐!」
容傾的反唇相譏,卻只換來顧闌的四個字。
似乎是故意跟顧闌作對,明明知道他這個人冷到了骨子裡,容傾偏偏還一臉理直氣壯的說道:「世子,今日好像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之夜,天色已晚,我們是不是應該入洞房了?」
顧闌一臉冷漠:「本世子今日身體不適。」
「那可由不得你。」
話落,容傾直接將顧闌從輪椅上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
這一次,顧闌是真的紅了臉。
不是羞的,是氣的。
堂堂七尺男兒,卻被一個女人給抱在懷中。
若是讓別人看到,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顏面掃地,無地自容。
容傾低頭看了一眼顧闌。
講真,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麼奇特的崽。
換作以往,早就抱著她不撒手了。
但是他現在卻在拒絕她。
欲拒還迎嗎?
但是很顯然,並不是。
「孤男寡女還能做什麼?」容傾微微勾唇,捏住他的下巴,低聲道:「當然是入洞房啊。」
「下流!」
容傾聞言,輕笑一聲:「你信不信,我還能做出更下流的事!」
「你……」
顧闌沉默不嚴,周身都散發著淡漠與疏離。
容傾沒想過做些什麼,她從不恃強凌弱。
尤其對方還是一個殘疾人。
但是顧闌分明誤會了容傾。
當容傾將顧闌放到榻上的時候,顧闌突然有些不受控的猛咳起來,原本慘白的面容漲紅了起來,風華絕代。
下一秒。
他的身子不受控的開始顫抖,噴了容傾一身的血。
這一次,就算容傾有什麼旖旎心思,也該煙消雲淡了。
更何況,她對殘疾人壓根沒興趣。
容傾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掐死他!
但是不可以。
這是你的崽,要哄著,要寵著,要縱著!
不管他多麼作死,都要寬恕他,原諒他,理解他。
因為我是他姑姑,他是我的崽崽。
容傾深吸一口氣,忍耐著弄死他的衝動,給他蓋好被子,面無表情的說道:「世子好好休息,注意安全。」
「只要你不在,我就安全得很。」
顧闌像是一個豎滿尖刺的刺蝟,突然變得有些咄咄逼人起來。
講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都愣住了。
怎麼能把心裡話說出來呢?
容傾依舊是那個面無表情的模樣,但是眼神卻一直望著屏風後面,聲音雲淡風輕,似是別有深意:「看來,注意安全的應該是我。」
話落,容傾直接消失。
她消失得很快,就算是顧闌,也只能勉強看到一抹殘影。
顧闌撐起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神逐漸變得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