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陷入寂靜。
容傾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脫離她的掌控,但卻是怎麼都想不上來。
以前都沒有深究的事情,現在卻明明白白的擺在容傾的面前。
王妃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為何要跟她說好自為之?
是舊相識,還是王妃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
既然已經發現,為何卻沒有揭穿她的身份?
還有,為什麼要培養一個影子?
是誰培養的?
原主為什麼要女扮男裝?
難道就是單純為了當皇帝?
但是為何當初要將皇位讓給小皇帝,自己卻成了攝政王?
數不清的謎團,將容傾牢牢束縛。
容傾將原主的記憶重新梳理了一遍,卻發現了很多漏洞。
別人看不出,但是容傾這個局外人能夠看出來。
原主的記憶,就好像是被人整理好的。
就好像是提前寫好的供詞,非常流暢,讓人無法懷疑。
但就是因為太過流暢,才會讓人懷疑。
想不通這些,容傾只能暫且作罷。
走一步,便看一步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一夜無話。
翌日早朝,小皇帝告了假,容傾主持朝政。
將奏摺全部處理完,容傾去了養心殿。
小皇帝正在趴在案桌上,規規矩矩的寫字。
容傾看了一眼,發現他寫的很慢,但是卻有很大的進步。
容傾正要默默退走,卻被小皇帝叫住:「皇叔。」
「陛下可有要事?」
「沒事就不能叫住皇叔了嗎?」小皇帝看著容傾,有些陰陽怪氣的:「難道皇叔不想理朕嗎?」
容傾默不作言。
很快,小皇帝便換了個臉色,對著容傾說道:「皇叔,您看朕的字寫得如何?」
「勉強入眼。」
「這一張呢?」
「不過爾爾。」
「這一張呢?」
「不堪入目。」
小皇帝有些氣惱的摔了筆,憤怒開口:「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皇叔是不是誠心為難朕?」
「本王向來一諾千金,只要陛下認真練習書法,小成之日,本王便讓陛下親政。」
「如何才算小成?」
「當你的字有了自己的風骨,那便算是小成。」
「如何才算大成?」
「自成一派,無人模仿。」
「……」小皇帝揮了揮手,有些氣惱的說道:「你還是走吧。」
「臣告退。」
小皇帝練了一天的字,手腕都酸了。
該死的佞臣,就知道為難朕!
就在小皇帝問候完容傾的祖宗十八代以後,耳畔傳來一道聲音:「又在發脾氣?」
小皇帝抬頭一看,便看到一身白衣的容傾,一臉驚喜:「姑姑,你怎麼來了?」
「不歡迎?」
「怎麼會?」小皇帝十分興奮,小臉漾著笑容:「歡迎歡迎,我都快高興死了!」
「傻孩子!」容傾看了看亂作一團的案桌,故作疑惑的問道:「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小皇帝有些苦惱的點了點頭:「墨傾說只要我的字達到小成,就讓我親政,但是我發現好難啊。」
「所謂小成,便是擁有了自己的風骨。」
容傾執起被小皇帝摔落的筆,緩緩落筆,一行娟秀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