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一愣,明顯有些不敢置信。
秦寂將容傾推開,對著客人微微欠身,低聲道歉:「各位客官,都是在下的不是,在下這便彈奏一曲,以表歉意。」
說著,便重新坐在琴案前,撥動著琴弦。
容傾沒有攔他,而是看著秦寂繼續表演。
一個時辰後,秦寂從清雅居走了出來。
容傾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著他。
兩人一前一後,走回了秦王府。
秦寂簡單的洗漱一番,便上床睡覺。
沒多久,身邊便多了個人。
他翻過身子,看著容傾,大聲質問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不如何。」容傾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欠我這麼多錢,我總得看著你,免得你賴帳!」
「你……」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容傾抱住。
「很晚了,早點歇息吧!」
他掙扎了幾下,沒有掙開,便隨她去。
一夜無話。
翌日,秦寂早早地便起來了!
但是身邊已經沒有了人。
終於走了嗎?
秦寂心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卻隱隱有些失落起來。
他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給甩開。
人家是郡主,是首富的女兒,他是什麼?
他只是一個廢人,是戰敗國的質子。
他連自己都養不活,更何況是她。
她過的是什麼生活,自己過的又是什麼生活。
人家為了救他,搭上了自己的清白。
於情於理,他都該拋棄那些私人恩怨,負責到底。
可是他現在一貧如洗,難不成讓她跟著自己吃糠咽菜?
先別說容傾願不願意,容王肯定會把他撕成碎片的。
他咬了咬牙,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做。
反正他是死也不會去容王府做贅婿的。
秦寂嘆息一聲,起床穿衣,打算去做飯。
誰知走到後院便看到裊裊炊煙。
秦寂還沒有走到廚房門口,便看到容傾端著早飯走了出來。
「吃飯了!」
容傾簡單的跟他說了一聲,便開始擺早飯。
早飯很簡單,一碗黑乎乎的醃鹹菜,兩碗野菜粥,還有幾個窩頭。
「容傾,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看著她弄髒的裙擺,眼底隱隱有些發熱,張口便諷刺道:「這頓飯太貴,我吃不起!」
「嗯?」
「郡主,我們不是一路人。」他咬了咬牙,說道:「我是不會去容家當上門女婿的。」
「那我嫁給你?」
「你……」秦寂隱隱有些不敢置信,他強自按耐住心底的喜悅,非常理智的說道:「我不是那種吃軟飯的男人,我也不想凡事都靠岳家,我更不想讓郡主陪著我吃糠咽菜,所以……你還是儘早離開吧!」
「你什麼時候吃軟飯了?」
崽崽的自尊心好強烈。
容傾繼續補充道:「你不想留在容王府,那我便陪你住質子府,你不想大魚大肉,我便陪你吃糠咽菜,我從沒有說過,讓你吃軟飯!」
秦寂被容傾堵得沒話說,冷哼一聲:「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能有個安身之所便夠了!」容傾毫不在乎的說道:「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