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將自己的手收回來,低垂著頭,默默注視著杯盞的花紋,連個餘光都沒有給他。
謝縉也不生氣,就這麼陪著容傾坐了一下午。
晚膳的時候,謝縉也沒有走。
而是一直侍候著容傾用膳。
其實,容傾也沒有多麼生氣。
就是懶得搭理他。
對於他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
無視他整個人。
無視他的存在。
又不是不知趣的傻子,自然能感受她的疏離與拒絕,到時候自然會乖乖離開。
但是這一次,容傾又失策了!
用過晚膳後,她就去沐浴了!
等她回到寢殿的時候,發現床上躺著一名衣衫半褪的俊美男人。
謝縉一本正經的說道:「姑姑,你身子不好,受不得寒,從今日起,阿縉給您暖床。」
容傾:「……」
她懶得搭理他,轉身去偏殿。
卻被他強勢禁錮在床榻之間。
「姑姑,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沉悶與失落,有些可憐兮兮的。
容傾依舊不為所動。
算了,懶得挪地方。
「姑姑向來愛乾淨,我今日洗了好久,你幫我檢查檢查,夠不夠資格給您暖床?」
說著,便拉起容傾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寢衣內。
但是,漸漸地……有些不對勁起來。
「姑姑,它……也很想你!」他的嗓音變得低沉:「每天晚上都在想你……」
容傾面無表情的推開他,下床去洗手。
足足洗了一刻鐘,容傾這才回到床上。
寢宮的床榻很大,可以容下五六個人。
容傾剛躺了下來,背後便纏上來一人。
他剛鑽進容傾的被窩,便被直接踢開。
「姑姑,我的好姑姑,能不能把被子分給我一半,我很冷……」
他繼續不要臉的撒嬌。
撕拉一聲,整條被子被撕開,棉絮飄了出來。
謝縉:「……」
容傾直接將被子丟在他身上。
起身下床,這個床她不睡了!
她推了推殿門,沒有推開。
很顯然,殿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
容傾重新拿了一條被子,在軟榻上湊合一宿。
軟榻很小,只能容下一人。
容傾睡得並不安穩,相反還有些冷。
手腳冰涼,渾身發寒,這是體質原因,無法改變。
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什麼,她這具身體越來越弱,能動用的力量也越來越小。
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再次醒來,容傾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被人緊緊地抱在懷裡。
她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卻被他死死地抱住腰。
「姑姑,你別動!」
男人隱忍的聲音漸漸襲來。
容傾:「……」
早晨的男人都……這樣嗎?
「姑姑,我好想要你,但是我不敢……」
那天發生的事,還是在謝縉的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容傾:「……」
男人悶哼一聲,粗喘聲越來越重。
容傾怕他弄到自己身上,直接將他丟下了床。
不過是如此簡單的小動作,卻好像抽空了她所有的體力。
這具身體真的越來越弱了!
有時候,容傾甚至能觸碰到死亡邊緣。
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