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大人,聽聞您今年二十有四,不知可曾婚配?」
戶部尚書聞言,淡笑開口:「微臣不才,至今尚未婚配。」
「那真是太好了!」
「郡主此話何意?」
容傾沉吟片刻,這才緩緩開口:「我這裡倒是有個合適人選,便是……」
咣當一聲,沉重的殿門被一腳踹開。
一襲玄色衣袍的謝縉站在殿外,臉色陰沉,冷凝如冰。
他最愛的姑姑悉心打扮,衣著隆重,輕笑著問別的男人,你可曾婚配?
那一瞬間,痛徹心扉。
再次望去,女子身上的水藍色裙裳,徹底刺痛了他的眼。
女為悅己者容啊!
姑姑,你就這麼喜歡他?
那我呢?
你把我當做什麼?
你曾經答應過我,不談婚嫁。
然而現在這一幕,就好像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謝縉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感覺自己這些年的隱忍,都是無用功。
什麼此生不嫁都是騙人的。
她明明就是想嫁人的。
但是她寧願找陌生人,也不願意找他。
他到底是哪裡不好啊?
他不知道。
但是他必須要阻止兩人。
那樣還不如殺了他痛快。
下一秒。
謝縉直接出現在容傾的面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了寢殿。
「阿縉,你做什麼……」
容傾還沒有來得及發問,便被謝縉給按在殿門上。
「我做什麼?」謝縉臉色陰沉,額角青筋暴起,顯然已經怒到了極致,他的聲音染著幾分怒意,顯得有些猙獰:「容傾,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
容傾一臉懵,依舊還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你自己說過的話,恐怕連你自己都忘了吧?」
說起這句話,陰森的語氣中,還帶著幾分輕嘲。
「我……」
容傾很是委屈。
她這人向來重諾,從不曾毀諾,又何談說過就忘?
「你說過,你不會嫁人,你答應過我的!」
這句話,他幾乎是怒吼出聲。
「阿縉……」
「可是,你現在卻想嫁人了!」他的語氣里,滿是不甘:「難不成姑姑看我長大了,就想著拋下我,轉身嫁人生子嗎?」
「阿縉,你誤會了,我跟他……」
「容傾,我告訴你,停止你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因為我不允許!!」
下一秒。
一瞬間,容傾大腦當場死機。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做什麼?
良久。
容傾才反應過來一件事。
!!!
容傾這才恍然明悟。
原來崽崽暗戀的人,不是男人。
而是……她!
一向波瀾不驚的臉,此時卻表情豐富,滿滿的都是震驚。
她的崽崽什麼時候又歪了?
連她都沒有發覺。
他隱藏的真深啊!
容傾直接推開他。
**
「啪——」
一巴掌直接甩在他的臉上。
容傾乃是含怒出手,力氣很大,直接將謝縉的半邊臉給打的紅腫不堪。
她的內心一片平靜,沒有絲毫心疼。
「姑姑……」
謝縉終於不再偽裝,看向容傾的目光,繾綣而又深情。
「不要喊我姑姑!」
禽獸不如的狼崽子。
嘴上喊我姑姑,心裡指不定想把我怎麼著呢!
容傾退後幾步,一臉痛心:「我把你當崽養,你卻想。。。!」
謝縉步步緊逼,眼神陰沉:「不知道什麼叫……狼心狗肺?」
容傾懶得搭理他,轉身就走。
剛邁出兩步,卻被他強勢拉住,耳畔傳來男人陰戾的聲音:「除了我的身邊,你還想去哪?」
容傾:「……」
她現在需要靜靜。
不然可能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失手宰了這隻狼崽子。
下一秒。
容傾直接被謝縉丟到了床上。
「姑姑,我真的很愛你……」
年輕帝王一步步逼近,將容傾禁錮在床上。
容傾神色未變,淡然開口:「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你父兄逼你嫁人開始。」
容傾聞言,默默算了一下。
她家崽崽那個時候才……十三歲。
明明之前都很正常的,為什麼一瞬之間畫風突變?
謝縉緩緩逼近:「三哥說,只有做了姑姑的夫君,才能跟姑姑時時刻刻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容傾一臉震驚:「!!!」帶壞我崽崽的原來是你!
她在心裡,狠狠地給容三記了一筆。
他站在床畔,居高臨下的看著容傾,那雙墨玉般的眸子裡,染著一絲猩紅,滿是瘋狂的占有欲。
「崽崽,你冷靜一下!」
容傾覺得,崽崽還是能搶救一下的。
畢竟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崽子,容傾真的很難狠下心,徹底毀了他!
「冷靜?」謝縉冷笑一聲:「我冷靜了七年,不想再冷靜下去了!」
再冷靜下去,怕是會徹底將姑姑推到別人的身邊。
下一秒。
謝縉直接抱住她。
「肥水不流外人田,姑姑,您就從了縉兒吧!」
容傾面不改色,輕聲提醒:「崽崽,你現在停手,還來得及!」
「都到了這個時候,姑姑還在做夢!」他輕哼一聲,低沉的聲音滿是占有欲:「此生都不會放過姑姑!」
不是不放開,而是不放過。
有些事,從初遇便早已註定一切。
容傾有些無奈:「你這又是何苦呢?」
「從你將我帶離冷宮那天開始,容傾,你此生註定無法掙脫我!」
話落,謝縉緊緊抱住容傾,眼神陰鷙,染著幾分喋血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