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捏了捏他白嫩的小臉,低聲道:「姑姑不需要你保護。」
「需要的!」崽崽任由她捏著,黑曜石般的眸子滿是堅定與認真:「姑姑身體不好,只有學好武功,才能保護姑姑,不讓姑姑受欺負。」
「傻孩子!」
姑姑不是需要人保護的菟絲花。
從來都不是!
「走,姑姑帶你練字。」
崽崽乖乖坐在書案前,一把攥住了毛筆。
容傾連忙糾正他,冰涼的手指握住他的小手,聲音很輕:「崽崽,應該這樣執筆。」
在容傾的帶領下,一個工整漂亮的「永」字躍然於紙上。
「姑姑……好厲害!」
「以後你也會像姑姑這麼厲害的。」
練字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但是只要有姑姑陪著,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
剛開始,崽崽的字還是很破。
分分鐘讓容傾抓狂。
但是兩年下來,他的字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最起碼能夠入容傾的法眼。
因為容傾強迫症發作,一直對崽崽的字各種挑剔。
崽崽便以為容傾喜歡書法,只能在書法一道下更多的苦功。
不能讓姑姑失望才是。
轉眼間,五年時光悄然而逝。
崽崽也從當初那個面黃肌瘦,食不果腹的小乞兒長成了一個十三歲的翩翩少年郎。
隨著崽崽的年齡的增長,容傾對他的管束也鬆懈了很多。
一是因為身體不好,二是因為……她不想還像之前那樣。
至今容傾都搞不明白,她不過是來養個崽,送個掛,怎麼每次都讓自己養大的狼崽子爬了床?
前兩個可以說是自己長歪的,但謝縉卻是她從小養到大。
她就不信,這次還能讓狼崽子爬了床!!
正是抱著這個目的,所以容傾一開始就給兩人定了關係。
姑姑是長輩,崽崽是小輩。
目前來看,崽崽對她很是尊敬,並沒有長歪。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容傾只能逐漸放養崽崽。
這兩年,容傾露面的時間越來越少。
只有每個月定時抽查作業的時候才會現身相見。
崽崽去找容傾,卻被綠茵阻止。
「郡主身體不好,需要靜養。」
此話一出,崽崽也不好硬闖。
從這時起,崽崽每個月只能見到姑姑一面,時間還不到半個時辰。
為了留住姑姑,他甚至還故意犯錯,希望姑姑訓斥他一番,多停留半盞茶的功夫也是好的。
然而,剛開始容傾還是語重心長的教育他。
但是容傾又不傻,崽崽的小伎倆最終被她看穿。
就算崽崽故意犯錯,容傾也只當沒有看到。
崽崽知道自己不該故意犯錯,生怕容傾不要他,在容傾的門口跪了三天三夜。
姑姑是出現了!
那張臉卻是從未出現的冷漠,直接將他拖回房間。
至今崽崽猶記得姑姑那冷漠如冰的聲音:「謝縉,不要將時間浪費在這種沒必要的事情上面!」
甩下這句話,容傾甚至都沒有查看他的傷勢,只是留下一瓶傷藥,直接轉身離開。
此舉更是讓崽崽開始患得患失,生怕容傾突然有一天不要他了!
然而,當天卻發生了一件讓崽崽徹底崩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