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過男皇后,難道愛卿是在質疑老祖宗曾經的做法嗎?」
「臣不敢,只是陛下並非齊雍帝,自然也不可能事事都學齊雍帝。」
百里辰眼睛微眯,「你這是何意?是說朕處處比不得齊雍帝嗎?」
禮部侍郎狠狠磕了一頭,「臣絕無此意,只是陛下與先前時代畢竟不同,不可同日而語。」
百里辰緩緩從龍椅上站起來,他一身朝服站在高位上,睥睨著下面跪了一地的朝臣,君臨天下的氣勢盡顯無疑。
他聲音低沉,卻十分有穿透力,厚重地響在整個朝堂之上,「九日後便是朕的封后大典,各位愛卿早做準備。退朝。」
燕均看著百里辰的背影,突然有些不明白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忍辱負重終得今日的地位,卻為了一個男人便冒著把這一切都丟掉的風險。
他眉頭擰得死緊,心裡仿佛鬱結了一口氣。
等百里辰走後,有朝臣叫住燕均。
「燕將軍請留步。」
燕均便停住腳步回過頭,正是剛剛的禮部侍郎。
「燕將軍對陛下的做法就沒有什麼要勸誡的嗎?陛下終究還是聽你幾句話的,若是燕將軍肯說上一句,那比我們這些老骨頭磨破嘴皮子搭上性命都有用啊。」
聽燕均的?
當然不是因為寵臣。
而是因為忌憚。
沈家倒了,朝中唯一還能讓百里辰忌憚的無疑就剩了個燕家。
禮部侍郎繼續意有所指道,「若是沈公子還在,怕是也會這麼做的。」
燕均突然抬眼看他,那雙眼睛透著狠厲。
他是在戰場上拿命玩的人,他的眼神浸過血,見過最血腥的畫面,那種氣勢不是禮部侍郎這麼個常年居於京城,享受榮華富貴的文官所能抵抗的住的。
僅僅一個眼神,禮部侍郎便覺得腿一軟,整個人都被他眼神嚇到了。
「逝者為大,我不希望再從誰嘴巴里聽到雲安了,你不是雲安,怎麼會知道他會怎麼做。陛下九五之尊,我們當臣子的,只能服從。」
禮部侍郎有些急了,「燕將軍,我們做臣子的本分不就是為齊國盡忠,讓陛下少走彎路嗎?!」
「那是你們文官該做的事情。」燕均淡淡的看著他,眼睛裡甚至閃過些許的嘲弄,「我們武官只用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便夠了。」
說罷他轉過身,揚長而去。
此後幾日百里辰幾乎是以一人之力跟整個朝堂作對,他不肯退讓,臣子也不可能同意讓他封男子為後。
這太荒謬了。
姬饒怎麼會知道百里辰頂了多大的壓力。
他每天都掰著手指頭數自己離開的日子。
他叫底下的宮人去買最好的綢緞給沈雲安做衣服,原文裡說他喜愛淡雅的藍袍綠紋,便就讓人做了幾身素雅的衣裳來。
沈雲安近來身子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好轉著,給沈雲安穿上衣裳,恍惚間小傻子就變成了原文裡芝蘭玉樹的佳公子。
姬饒讓沈雲安坐在銅鏡前,自己拿了個簡單又不顯單調的發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