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試探著叫了一聲，「沈雲安？」
一動不動。
「聽到我叫你你就眨眨眼。」
兩秒過去了。
馬德智障。
姬饒出去叫人打熱水來他沐浴。
打水的時候他就坐在桌案前無聊的翻著書，因為門沒關，冷氣從門裡鑽進來，姬饒猛地吸了口涼氣，捂著嘴咳了起來。
這一咳不知道是碰了什麼開關，一時間竟是停不下來，咳了好半晌，肺都要咳出來了。
嘴巴里湧上血腥氣，姬饒鬆開手，果然看到一手的血。
他面無表情的拿手帕把血都擦掉，然後自顧自的倒了杯水漱口。
接著又拿起之前的書卷看。
遠看是極為潤玉的佳公子，但是只要站在佳公子身後就會發現，佳公子手裡拿著的是一本小黃冊子。
上面畫的都是春宮圖。
姬饒一個貨真價實的現代人，怎麼可能看的下去那些文縐縐的文言文，自然是買些簡單易懂，最好帶圖的，一眼可知其意。
姬饒支著下巴，有些無聊的看著圖上根本沒有新鮮花樣的姿勢，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想著剛剛流血是不是看春宮圖看的，不過也不應該啊，鼻血從肺里咳上來了？
「巫主，水好了。」
「下去吧。」
姬饒把小黃書塞進了一堆古色古香的羊皮卷中，然後繞到了屏風後面沐浴。
因為天氣轉冷的緣故，他沒有泡多久就出來穿上了裡衣。
等人把木桶拎走收拾好了以後，姬饒才幽幽的打了個哈欠。
沈雲安的被褥一早就在地上鋪好了的，姬饒走到他面前，沈雲安就那麼靜靜地盯著他，姬饒感覺自己真的是被一個死人給盯住了。
他皺了皺眉頭，去那邊睡覺。
沈雲安反應兩秒，然後才從椅子上慢慢站起來。
可能是坐在那好幾個時辰都沒動，本身又骨質疏鬆，在站起來的時候發出幾聲極其響亮的骨骼錯位聲，周遭空氣安靜，那聲音姬饒聽得就格外清楚。
他忍不住盯著沈雲安的身體看，見到胳膊還是胳膊，腿還是腿，沒有什麼斷手斷腳的情況，他心裡鬆了口氣。
給死人接骨頭他還真的不會。
姬饒引著他到地上的床鋪邊，指了指，「躺下吧。」
沈雲安就躺下了，過程很是緩慢，但姬饒顧忌著他骨質疏鬆，也不敢催。
等沈雲安躺下以後，姬饒蹲下身子，溫柔地給沈雲安把被子拉上，輕輕拍了拍他的被子，哄小孩兒似的，「來，閉上眼睡覺。」
沈雲安就閉上了眼。
姬饒看沈雲安睡了，就站了起來。
燭台在姬饒床榻邊上，他走到那剛想吹滅，背後突然一陣涼風，姬饒轉過頭，整整對上一雙青白，冷漠，沒有聚焦的眼睛。
姬饒：……
一轉頭冷不丁看見地上有個人半爬起來盯著你，那模樣還很喪屍，那感覺真的十分米奇妙妙屋。
他深吸一口氣，抬腳走回沈雲安旁邊。
沈雲安抬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姬饒站在他面前，面色冷然，「爬起來幹什麼，躺回去睡覺。」
沈雲安就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