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片刻，燕均拿著衣裳出來了，每一件都疊的規整。
「這衣裳你都給他拿過去吧。」說著燕均還翻了一下，「應該是能穿的。」
韓玉愣了愣，然後把衣裳接下來，「好的。」
韓玉轉身離開，卻總有種背後有視線落在他身上的感覺，一想到可能是燕均在目送他，韓玉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回了姬饒房間，韓玉聞到一股子水汽，他站在屏風外頭，「衣裳，拿過來了。」
「拿過來吧。」
韓玉猶豫了一下，然後繞了過去。
一邁步過去，韓玉呼吸就頓了頓。
銀色的長髮像是星河瀑布一樣傾瀉下來，兩條手臂放在浴桶邊緣，隱約暴露在朦朧的水汽中。
韓玉走進了些，看到那手臂被泡的久了，平時過於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美的驚心動魄。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姬饒面具之後輕輕閉上的眼睛，嫩白的脖頸，優美的線條往下，深刻精緻的鎖骨里盛了一汪水，欲落不落，過分纖瘦的肩膀一下更引人的風景埋沒在花瓣下面，看不清了。
這樣謫仙般的人，韓玉的視線卻只落在他背後身前的痕跡上。
一片一片，咬痕，掐痕混跡在一起，竟像是硬生生把神祇從祭壇上拉了下來，抱著他一同陷進最骯髒的泥潭裡，把不染世俗的他不斷的弄髒，弄壞……
姬饒緩緩睜開眼，那雙一向清冷的眼睛這次仿佛含了什麼不該含的東西，可能是水汽太重了，泡的太久了，眼尾都是紅的，只是面具擋著，韓玉看不真切。
姬饒伸手拿了衣裳，本來打算站起來，但是昨晚上燕均進出的感覺仿佛還在他腦子裡迴蕩，他下身猛地抽搐了一下，本來被泡的去了幾分的理智現在完全回來了，他盯著韓玉，眼神甚至流出有有些許的戒備。
「你走吧。」
韓玉看了姬饒一眼。
姬饒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一瞬間心又提了起來，「走啊！」
韓玉低下頭，走了。
姬饒秉著呼吸，直到聽見腳步遠去再也聽不見，門扉吱呀關上的聲音，他才鬆了口氣出來。
慢慢從浴桶里爬出來，姬饒把身上擦乾，然後慢吞吞的穿衣服，他現在動作只要稍微大一些就會刺痛難忍。
姬饒垂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本來舊傷就還沒好全，昨晚燕均又那麼粗暴，好多傷口都崩開流血了，泡澡的時候也是疼癢難耐。
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讓姬饒看了心煩，他皺起眉頭，抬起頭來，對著銅鏡自己系帶子，再不願低頭看一眼。
這廂燕均收拾了收拾就拿著銀子出去了。
集市上熱鬧非凡，只是他平日裡只一心放在練兵練武上，從小到大幾乎是沒有來過這種地方的。
空氣里飄散著各種味道，包子味烤雞味混雜在一起，街道上各聲吆喝的小販，一個個結伴而過的公子姑娘，燕均在軍隊裡呆慣了，猛然身處普通老百姓中，還真有些不大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