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悅你。」
「一直在等你。」
「我在城南裁縫鋪里，給你挑好了嫁衣，紅色的，繡了竹葉，很漂亮……」
姬饒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
他不知道紅色嫁衣繡竹子有多好看，但或許沈雲安是喜歡的。
燕均醉了，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誰。
他自顧自的說，有時候前言都不搭後語。
只是沒關係。
因為他唯一的聽眾也並沒有在聽他說話。
燕均伸出手去，姬饒被嚇得往後一躲。
在他眼裡燕均簡直跟兇狠惡煞的厲鬼差不多了。
每次他出現自己就沒好過過。
姬饒從地上爬起來，繞過燕均就要往外跑。
他待不下去了。
喝醉了的燕均簡直像是個定時炸彈。
他跑到門口，伸手想把門打開。
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那力道緊緊錮住姬饒的腰，嘴巴也被捂住了。
姬饒猛地睜大眼，用了全身力氣想往外跑，想碰到那扇門。
但是他的力道還是太小了。
沒喝醉的燕均他都拗不過，喝醉的燕均即便是是個姬饒也拿他沒辦法。
燕均攬著他的腰，把人抱進懷裡。
他即便腦子是混沌的，也感覺這腰也太細了些。
燕均把姬饒抱起來，不顧他的掙扎，把人放倒在床榻上。
姬饒脊背一沾到床榻，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他想起來，但是被燕均壓了下去。
「放開我。」
燕均壓著姬饒，單手丈量他的腰，還喃喃的說著，「雲安，雲安，你怎麼這麼瘦。」
姬饒近乎咬牙切齒道，「我不是沈雲安。」
「你不是沈雲安？」燕均定定的看著姬饒，然後輕笑一聲，「雲安，你以為你帶了面具我就認不出你……了嗎？」
別說帶了面具。
就是不戴面具他都分不清。
姬饒定定的看著燕均，一雙翠綠眼睛裡沒有半分感情，幾乎是漠然的。
「你忘了嗎？沈雲安已經死了……唔。」
姬饒話音未落，就被燕均捂住了嘴巴。
燕均像是有些懊惱的看著他，然後他抽出自己後腰間放著的匕首。
姬饒呆了呆，呼吸都仿佛靜止了。
要死了嗎？
那一瞬間其實姬饒反倒沒有那麼害怕。
失敗了就失敗。
失敗了能回去再重新來一個世界。
不用受這麼多苦。
但燕均沒有要殺他，他只是用匕首割斷了一塊床簾上的布。
然後他就把匕首丟到地上去了。
燕均收回捂著他嘴巴的手，把割下來的布料團成一團塞進姬饒嘴巴里。
「你說的話，我不願聽，你還是不要開口吧。」
姬饒兩手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燕均。
「雲安，雲安。」
燕均看著姬饒的時候眼神近乎深情，他聲音很輕，帶著溫柔繾倦的意思，像是把「雲安」這兩個字在唇齒間反覆來回的品嘗，既不願說出口，又不願把他吞下去，被那眼神注視著，姬饒竟然有一種自己都要融化掉的錯覺。
姬饒是真的不知道，燕均竟然會有這般溫柔的一面。
他沒見過，也沒敢想過。
只是燕均的溫柔和愛意實在是用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