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哭夠了,發泄完了,還是得面對現實。
他的腳被玻璃扎的流血了,當時一心只看得到韓謹言,腦子裡什麼都沒想就衝上去了。
他把玻璃渣從自己腳底下撿出來,然後看了看韓謹言手上的傷口。
劃得不深。
姬饒自己找急救箱給他包上了。
韓謹言指指姬饒的腳,「疼。」
「不疼了。」姬饒吸了下鼻子,「我不疼。」
姬饒草草的給自己處理了一下,就帶著韓謹言去睡覺了。
小狗已經有幾個月了,長得很快,跟在姬饒身後瘋狂的搖著尾巴。
姬饒給他起名言言。
真的就是韓謹言的言了。
韓謹言老的很快,甚至連頭髮都有白的了,姬饒自己在家裡用染髮劑給韓謹言染髮,還在網上買了不少面膜精華的給韓謹言用。
但好像沒有什麼作用。
打發時間唄。
又過了兩個月,小言言已經長成了大言言,有姬饒膝蓋高了。
它很乖,知道在哪裡拉粑粑,也知道不亂叫。就算姬饒因為要照顧韓謹言不能總帶它出去遛彎,它還是很乖巧。
這天凌晨,姬饒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拽自己的被子,姬饒睜開眼,看見言言就站在自己床邊,嗓子裡嗚嗚地叫著。
「怎麼了?」
他一扭頭,看見韓謹言不在他身邊了。抬眼一看,窗外還是半黑,剛凌晨五點。
「謹言?」
他叫了一聲。
言言拽著他的衣袖往外拉。
姬饒走下床去,「謹言?」
廚房裡傳來動靜,他沒走兩步就聞見了一股糊味,他心裡一緊,三兩步跑了下去,看見韓謹言正站在廚房裡,而他面前是一個電飯煲,好多按鈕都亮著,電飯煲嗡嗡的顫抖著。
姬饒的睡衣立馬被嚇跑了,他強制把電飯煲關掉。等電飯煲聲音終於降了下來,姬饒這才驚魂未定地鬆了口氣。
他要是再晚來幾分鐘,這電飯煲可能就炸了。
「你干……嘛!」
韓謹言不滿的走上去,還想把電飯煲打開,姬饒猛地把他的手拍開。
「你鬧夠沒有啊!現在才凌晨五點,你到底想幹什麼?」姬饒抓了下頭髮,他眼底是一片青黑,已經十天了,有十天韓謹言都沒清醒過來了。
他盼望著韓謹言清醒的夢越來越茫然,他甚至害怕韓謹言從此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韓謹言被罵懵了,呆呆的看著姬饒。
姬饒崩潰的喊道,「你不要這麼看著我!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讓我省點心嗎!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差點就死了!」
韓謹言眼眶紅了,他握緊了拳頭,但是他已經不怎麼會說話了,「我最……最討厭你了。」
「我也討厭你,我討厭死你了!」
這句話不知道戳中韓謹言哪兒了,他突然嘴巴一癟,然後猛地推了姬饒一下。
算起來姬饒好像已經很多天沒有喝過血了,韓謹言生病以後他就不再喝他的血了,別人的血又覺得很難喝,往往都是為了生存才勉強喝一些。
而這次,他已經快半個月沒碰過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