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姬饒醒了,眼睛還是有點難受,他得其法不得其意的敷衍著做了一套眼保健操,然後睜開了眼,剛睜眼有點模糊,但那種酸脹感好歹減輕了不少。
他看了眼床邊,空的,伸手往被窩一摸,涼的。
他立刻有些慌了神地喊,「韓謹言!韓謹言!」
樓下遙遙傳來喊聲,「我在!」
這一聲簡直像是定心劑,姬饒臉上略顯焦急的模樣慢慢鬆了下來。
他光著腳下床,然後打開門往外走。
他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看著底下韓謹言在廚房忙活。
其實看他做飯也沒什麼意義,但姬饒就是想看。
「饒饒,飯好了。」
韓謹言端著飯出來的時候,抬頭看了眼,正好跟姬饒對上視線。
「站那兒多久了,快洗臉刷牙下來吃飯了。」韓謹言的目光從上往下,定格在姬饒左腳踩右腳的光禿禿的腳丫子上,眉心一皺,「快去穿鞋,怎麼又不穿,天天走路用飄的嗎?」
姬饒沒理他的責備,只眉頭沒腦道,「我好像已經很久沒吃過你坐的飯了。」
「趕緊去洗漱,下來馬上就能吃了。」
姬饒嘴角翹了起來,轉身去洗漱了。
韓謹言把碗擱下,拿了點白糖放進姬饒的碗裡,正攪著,鼻尖突然聞到一股子糊味,韓謹言趕緊回了廚房,一進去就看到鍋里的水被蒸乾了,鍋都變成焦黑的了。
韓謹言立馬關了火,然後把廚房門關上,用鍋接了點涼水,沖沖鍋底的黑茬子。
他剛剛忘了關火。
韓謹言近乎失神的想著。
他能明顯感覺到最近自己的記憶里真的退化的厲害。
可能再過不久以後,他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韓謹言緊了緊拳頭。
「韓謹言!你在幹嘛呢。」
拳頭驀地鬆開。
「沒什麼,你先吃。」韓謹言呆了一會兒,然後才轉身開門,又把門關上了。
他坐在姬饒對面。
姬饒嘴巴里還塞著一個包子,一口咬下去湯汁滿嘴,正吃著,他突然吸吸鼻子,「怎麼有股子糊味兒啊?」
「剛剛我煮糊了點,沒事粥不糊,吃吧。」
姬饒皺了下臉,「是不是我在外面的時候你懶得做飯總點外賣,怎麼連粥都能煮糊了。」
韓謹言笑笑,「沒有。」
他給姬饒夾了一塊瘦肉,「多吃點。」
姬饒聳了聳肩,「我今天還要回去的,我找人給我請假了,但是還得把車還給人家。」
「好。」
「不過沒關係,還有四天,我就回來了。」
姬饒的語氣里莫名透著一絲興奮。
韓謹言點點頭,「挺好的。」
他語氣那麼平淡,完全不是姬饒預料的那種感覺,「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韓謹言搖搖頭,「沒事,你吃吧,我等你回來。」
因為韓謹言態度莫名冷漠,姬饒憋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費大老遠勁兒跑回來真是不值當的,人家指不定根本不希望你回來呢。
想到這姬饒更氣得慌了。
他單方面跟韓謹言冷戰,到走的時候都沒有跟韓謹言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