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韓謹言沒有課，也就沒有叫姬饒起床。
姬饒一覺睡到了十點半，要不是韓謹言叫他，他還能再睡。
「醒醒了，饒饒。」韓謹言走到姬饒床邊，拍了拍床上縮成一團的東西。
姬饒睜開眼，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聲音軟軟細細的，讓韓謹言一瞬間就想到去年衛友鵬家裡小布偶剛生出來的崽，就是這麼叫的。
他伸手進姬饒的被窩裡，拽著他的兔子耳朵把人拎起來。
姬饒坐在床上，伸手揉了揉眼，還打了個哈欠。
韓謹言摸了摸姬饒的臉，「起來去洗漱。」
姬饒特別自然的伸出兩條小短胳膊，「謹言抱。」
「怎麼這麼懶了。」
話是這麼說，韓謹言還是伸手把姬饒抱了起來，一路走到浴室，把人放到洗手池上坐著，然後給姬饒接好水，擠好牙膏，遞到姬饒手裡。
等姬饒刷完牙，又給他洗了洗臉。
現在天涼了，韓謹言就從洗漱架上拿了個擦臉油，牛奶味的，然後給姬饒抹了手和臉。
「給你擦香香。」
弄完油以後就抱著姬饒去吃飯。
「我剛剛出去買了東西，吃完飯給你看看。」
姬饒應了一聲，不過沒什麼精神。
韓謹言給姬饒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把盛著煎蛋的盤子往姬饒面前推了推。
姬饒握著手裡的勺子，一會兒一小口一會兒一小口，神情懨懨的。
「怎麼了？」韓謹言伸手在姬饒腦袋上探了一下，「也沒發燒啊，怎麼看著這麼沒精神。」
姬饒是餓的。
他想喝血。
沒有人類的血，他現在走路都是輕飄飄的站不住，頭昏眼花，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一樣，精神也十分不好，吸血鬼可以通過睡覺減少運動量，他這麼多天沒喝過血，現在懶的只想睡覺。
「饒饒，你哪裡不舒服嗎？」
「唔……」姬饒腦袋反應了一瞬間，才緩緩道，「沒有，沒有不舒服。」
「真的沒有嗎？」韓謹言還是有點擔心，「要不要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要。」
姬饒嚇得手都抖了一下，手裡的勺子差點就掉了。
他是吸血鬼，去醫院檢查，指不定就把他檢查出來了。
按照規定，吸血鬼統一由吸血鬼管理所看管，只有極少數經過測試對人類無害才能被販賣出去。
而這個測試幾乎可以用慘無人道來形容。
即便現在的吸血鬼對人類基本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但他們還是會把吸血鬼放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周身都綁上儀器，面前放一杯血。
只要他們一動就會遭到電擊。
測試規定，能撐過三十天不吃不喝的吸血鬼才能被判定為無害。
但是大多吸血鬼不是被活生生電死就是被活生生餓死。
對人類來說尚且不能忍受不吃不喝，而測試中的吸血鬼並沒有什麼攻擊人的本能，他們只是為了果腹而已。
即便是測試成功的吸血鬼，他們以後也會產生對血的恐懼，讓他們一看到血就會想起被測試的三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