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葵看見姬九晝發愣,疑惑的在他面前揮了揮手,「九晝?」
「沒事,你先回去睡吧。」
桃葵點點頭,果真就回去睡了。
姬九晝面沉如水,盯著後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
姬饒被放在中間的玉台上,他胸前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染紅,血肉一片模糊,面容蒼白,嘴唇也沒有絲毫絲毫血色,如果不是胸前輕微的幾乎要斷掉的起伏,都能讓人以為姬饒已經沒氣了。
「宗主!」火靈峰峰主最先趕來,他一看見花未眠開陣制的模樣就上前一步,急切道,「你這是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救人。」
「這不合規矩啊。」
剩下幾位峰主也相繼趕來。
「宗主,宗門陣制輕易不得開,絕對不能拿來救一個人的性命。」
「是啊,宗規寫的明明白白。」
「宗主請三思。」
水靈峰峰主看著玉台上姬饒的傷口,輕輕眯了眯眼。
剩下的峰主看著姬饒,皆是一片驚訝之色。
到底是誰把姬宗師傷成這般模樣!
花未眠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都滾開。」
「宗主!」
花未眠扭頭看著那五個峰主,眼睛裡的神色冷到他們各自都打了個寒顫。
「不要攔著我,我說最後一遍,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五位峰主瞅著他的臉色,一時間竟不敢再上前。
花未眠力排眾議打開了陣制。
姬饒感覺到體內被攪碎的血肉正在慢慢重組,靈力也逐漸從胸口斷掉的經脈緩緩連接起來。
修復一直到次日清晨才完成,這期間花未眠一直守在姬饒旁邊,視線都沒離開過玉台上的人。
姬九晝在陣制外面站了一夜。
也不是他想多此一舉。
只是他現在回去睡覺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心裡還很是不安。只有在陣制外頭才感覺稍微好一點。
姬饒睜開眼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咳咳。」
花未眠走了過來,他關切的看著姬饒,「姬饒,怎麼樣?」
姬饒朝他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花未眠狠狠鬆了口氣。
他餵了姬饒一枚丹藥,又用靈力查探確保姬饒沒有性命之憂,這才收回了手,面色忍不住責怪道,「你什麼意思?不怕死是嗎?」
「若是我用那鏡盾,會心生不安。何況又是我非要拿方天戟,你若因我手上,我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花未眠眼裡有些動容,他嘴唇顫了顫,最後只能吐出兩個字來,「……傻子。」
姬饒握手成拳在唇間輕輕咳了兩聲,聲音還有些虛弱,「方天戟呢?」
「拿到了,不用擔心。」
姬饒點點頭,「我休養幾天就去夢母遺址。」
「我與你一起。」
「不必了。」
「你這樣子我怎麼可能放心?」
姬饒面上也有些憂心,「方天戟打開的空間並不穩定,我們進去以後也不一定就會被分在同一個地方,到時候怕又生出諸多事端。而且我的傷我自己知道,休養幾天就沒有大礙了,師兄不必擔心我。」
花未眠沉沉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