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姬饒沒有拒絕,只是慵斂繞到他身後的時候,姬饒突然感覺後背一涼,他被人點了穴道,整個人僵硬在那動彈不得。
「那是因為他殺了我父親!」
宋清表情有一絲凝滯,而後是不可思議,最後竟是「哈」的一聲笑出聲來,「殺你父親?他?他被你囚禁在飛花齋,連武功都沒有,怎麼去殺你那刻板的爹?」
「那也是他指使的!」宴庭之紅著眼睛大吼,「他不過斷了一雙腿,我父親卻丟了性命!」
宋清愣了愣。
原來他是以為姬饒殺了他父親,所以才打斷了他的腿。
所以說到頭來,還是為了自己。
宋清看著面前困獸一般的宴庭之,細細密密泛著疼痛的心裡突然湧出一股子惡意來。
「殺你父親的是我,我趁他不備,一舉殺了他,跟姬饒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直以來支撐宴庭之的就是這件事,現在突然告訴他姬饒是無辜的,他沒有殺他父親……怎麼可能?
他下意識的就去否認,「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為了拿解藥,就必須殺了你父親。而你,冤枉教主殺你至親,還親手打斷了他的腿,時至今日,你對他便沒有一點愧疚嗎!」
「你撒謊!」宴庭之眼睛裡出了血絲,這種答案他怎麼可能相信,雖然他心底里確實有聲音在大聲尖叫:他說的是對的,姬饒是無辜的,姬饒是無辜的。
「只要你仔細想想,就能知道姬饒並沒有殺你爹的理由。你當時是什麼心情?因為失去至親太悲傷而失了理智?那你事後是想不到?還是不敢想?」
「你住口!我殺了你!」宴庭之的理智已經分離崩息了,他的內力已經不受控制的在體內亂竄。每次揮劍都用了狠力,一點章法都沒有,宋清趁機刺了他胸口一劍,宴庭之卻像不在意似的,一掌打在宋清肩頭,把人打開,劍也從身體裡拔了出來。
宴庭之發瘋打出的一掌著實不輕,宋清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他摔倒在地,當即吐出一口血來。
宴庭之眼眶通紅,眼神狠厲的幾乎能把人撕成碎片,他提起劍,一步步朝宋清走去,劍尖落在地上,在他身後劃出一道痕跡。
「慵斂!」姬饒氣急,若是他能動,慵斂現在怕已經被他大卸八塊了。
慵斂自他身後抱住他,「教主,我對你的天地可鑑,從未變過,我願為教主放棄那爭艷花朵,以後唯你一人。」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胡言亂語,趕緊解開我穴道,不然我一定殺了你!」
慵斂聞著姬饒身上的香味,竟有種從未有過的滿足之感。
姬饒低聲道,「宋清和宴庭之……教主唯獨不看我一眼,明明我也愛著教主。教主,我帶你走,我帶你去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春日賞花冬日看雪,正派邪教之事再與我們無關,好不好?」
姬饒自然是沒把他這話聽進心裡,他見宋清那邊局勢不妙,知道若再拖下去,宋清遲早死在宴庭之手裡,也顧不得什麼了,閉上眼用內力催動了幾個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