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聲音緩了緩，「老夫自是會告誡他們，只是閣下也多擔待些，畢竟都是一群孩子……」
姬饒嗤笑一聲，「實力為尊的地方。」
他整了下衣袖，「我便也罷了，姬九晝如今不過練氣三階，他是我徒弟，若是出了什麼事情……」
「不會的。」
「那便好。」
掌門猶豫了一下，「只是閣下來下修界有自己的事做，平白帶一個徒弟也是拖累，不如就把這孩子給我……」
姬饒的眉頭細細的凝了起來，「我來下修界就是為了他，我不可能把人給你的，他已經是我的徒弟了，日後我自會帶他去上修界，掌門大可不必再在他身上費心了。」
掌門張了張嘴，也確實覺得九晝跟著姬饒有出路。他沉沉嘆了口氣，「既如此，老夫便不打擾閣下了。」
掌門往外走了兩步，姬饒突然開口，「掌門今日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本來想叫你一起商討靈石分配的事，但現在，不便打擾嘍。」
姬饒目送著掌門走了出去，一轉頭，發現姬九晝正看著門口，眼神繾倦。
他一腳踹了上去，沒有用力，但是姬九晝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踹倒了。
姬九晝沒有立刻爬起來，反而扭頭狠狠瞪著姬饒。
那眼神讓姬饒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見過的。
就在魚八江把他丟錯時間的時候，就是白九晝挖他心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狠厲又陰翳，讓人不由自主的畏懼。
只是姬饒半分畏懼都沒有，他甚至覺得有點委屈，當然更多的還是悲憤。
白眼狼嗎？
自己那麼真誠的待他好，他都眼瞎當看不見嗎？
姬饒俯視著他，聲音冰冷，「姬九晝，你在看什麼？」
「我……」
「我教不了你了麼？靈訣不明白為何不問我？」
姬九晝沉默著沒有說話。
「滾起來。」
姬九晝從地上爬起來，眼睛垂著，掩住了他所有的情緒。
姬饒一把掐住姬九晝的脖子，冰涼的手指按著姬九晝致命的穴位，「我是你師尊，你姓姬不姓白，你自己最好記清楚了。」
說完他鬆開姬九晝的同時把他往後推了一把。
姬九晝踉蹌了兩步，卻還是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姬饒。
你姓姬不姓白。
這句話在姬九晝腦子裡一直揮之不去。
姬饒到底知道些什麼，他是不是也是上個世界的人？
如果是，為什麼還要如此對自己。
如果不是，那為何做出來的選擇與上個世界完全不同？
姬饒把儲物袋裡的雞跟今晚的菜都拿了出來，雞丟在一邊，飯菜都放在石桌上。再沒看姬九晝一眼，轉身進了屋子裡。
姬九晝看著桌上的東西，面色有些複雜。
他摸不准姬饒的意思。
姬饒對他，這面上自然是好的，但是他為何要為了自己親自來一趟下修界，又有什麼理由收自己為徒呢？當年他的徒弟只有一個，那就是名震天下的典重華，全靈根天賦不說，修為也是一等一的高，當時自己挖了姬饒的心並沒有在意他，他本以為典重華掀不起什麼波瀾，沒想到安仁不過是蟄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