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具的人正在低頭飲酒,應當是邑國之人,也是奇怪的很。
姬饒眼見沒有異樣,便鬆開眉頭跟著蕭承譽回去坐了。
塔那紗回去坐下,下一波表演已經上去了,她在蕭承胤耳邊悄聲道,「哎呀,你們皇上的媳婦可真是好看。剛剛他站的離我那麼近,我看得一清二楚。」她嘖嘖讚嘆道,「本公主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長得這樣好看的男子……」
塔那紗看見蕭承胤扭過頭,直直的盯著台上,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說姬饒好看才去看的,於是便湊過去道,「好看吧?」
蕭承胤轉過頭,因為帶著面具的緣故,塔那紗沒看到他臉上的異樣。
姬饒坐著沒意思,全身骨頭都酸疼,便對蕭承譽道,「我去出恭。」
蕭承譽點點頭,「去吧。」
姬饒在外面走了片刻,緩了緩。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說話。
這裡恰好栽了幾株竹子,隔著並看不到那邊的情況,只能聽到聲音。
但那聲音不大,姬饒只能聽到「麗妃」。
麗妃?
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麼還會有人說起?
他繞過竹林,抬頭的時候正好跟那面具後的眼睛對上。
那眼睛裡的憤怒和恨意讓姬饒驚了一下。
但很快,那人便低頭行禮,「參見皇后。」
哦,這不是那個宴會上邑國的人嗎?
「你是邑國的賓客吧?」
也不知為何,那人聲音壓得有些低。
「是。」
「怎麼在這裡?」
「喝的有些多了,出來透透氣。」
姬饒看著那人,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
「你剛剛,是不是在跟人說話?」
「是,我……有些認不得路了。」
姬饒又看了看,還是看不出異樣來,索性也不看了,「那你慢慢找,本宮先走了。」
「……是。」
姬饒便錯過他離開了。
蕭承胤轉過身,抬起頭,盯著姬饒的背影,眼裡幾乎要滲出血來。
他剛剛找了宮人打聽麗妃,那宮人就像是不知道這麼號人一樣,問了半天,那宮人才一拍腦門想了起來。
「哦,你說先皇的那個麗妃啊——」
蕭承譽繼位,他母后肯定是有了太后的封號的,直接說麗妃宮人確實有可能記不得。
蕭承胤這樣安慰自己。
「她不早就上吊自殺了嗎?」
蕭承胤愣住了,他像是沒有聽清一樣。那宮人的聲音就響在他耳邊,那樣清晰,但他好像聽不懂了似的。
「上吊自殺?她為什麼要自殺!」
那宮人皺了皺眉,「這奴才就不清楚了,可能……可能是被逼的吧。在宮裡自殺,肯定是被人排擠的活不下去了啊你說是吧。」
「她是太后啊。」
那宮人「害」了一聲,「她算哪門子的太后,如今繼位的又不是她兒子,她兒子還試圖爭位,你說能讓她好過嗎?」
蕭承胤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咬了咬牙。
「她……她的屍首呢?」
「屍首?好像是丟亂葬崗了吧?」
蕭承胤的群頭猛地攥緊,指甲幾乎嵌入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