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饒了他們,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活口。」
幾個黑衣人又把苟延殘喘,尚在掙扎的人又刺了幾劍。
也許是對「姬饒」兩個字格外敏感,蕭承胤只聽到了他們說的「饒」。
饒……
蕭承胤攥緊了拳。
「好了,回去復命。」
蕭承胤慢慢睜開眼,月色下他的眼睛裡閃動著狠厲的光,宛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一陣風吹過來,樹葉簌簌落地,蕭承胤慢慢站了起來,用劍抵著地,捂著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一步一個搖晃的往外走。
乍暖還寒之時,楚丞相被廢了。
昨日皇上還賞他絲綢錦帛,今日一上朝便將幾本奏摺甩在楚丞相臉上。
這些全都是昨日參楚丞相的奏摺,上面羅列了許多他的罪狀,證據確鑿。
楚丞相嚇得臉都白了,跪在朝中央,只能哆哆嗦嗦道,「老臣是冤枉的,皇上明察……」
蕭承譽不願與他廢話,直接叫了大理寺的人把他帶下去了。
這回楚丞相數罪併罰,樁樁件件都是不可輕饒的重罪。朝中上下都看出來了,皇上是決意要除去楚丞相,一時間竟連求情之人都沒有。
樹倒猢猻散,蕭承譽為了扳倒楚丞相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朝中上下無人敢幫他楚家。
姬饒身子有些怕冷,即便是已經春末了,他的歡夜殿裡還燃著炭火盆。
裊裊的檀香慢慢散在空氣里,蕭承譽翻著桌案上的書卷,姬饒窩在他懷裡小憩。可能是時節變了,近日來姬饒愈發的懶倦,蕭承譽來歡夜殿的時候,姬饒大多都窩在榻上。
今日也是如此,他怕姬饒睡太長時間會出毛病,就把人抱了下來。沒一會兒姬饒又想睡,蕭承譽就把人抱在懷裡,姬饒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蕭承譽一開始還能看書,到後來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姬饒淺淺的呼吸聲就顯得格外清晰。細膩綿長,好像就在蕭承譽心邊上呼吸一樣,蕭承譽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了姬饒身上。
姬饒的頭枕在蕭承譽臂彎里,已經小半個時辰了,蕭承譽半邊胳膊都麻了,但他不想把姬饒叫,只靜靜的看著他,看著姬饒側著臉的乖順模樣。
姬饒睫毛很長。讓蕭承譽看的心裡都有些癢。
他伸手摸了摸姬饒的臉,姬饒睡得沉,沒什麼反應。
他就那麼看著,然後情不自禁的慢慢俯下身去,動作很輕,生怕將姬饒吵醒了。剛要碰上,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哭嚎,蕭承譽被這一聲嚇到,猛地抬起頭來,姬饒也被這聲音驚醒了,微微睜開眼,迷迷濛蒙的看著蕭承譽,嘴裡發出不太清楚的咕噥聲。
「陛下?」
蕭承譽心裡有些惱火,他按耐住不在姬饒面前表現出來。
「外面是什麼聲音?」
「皇上,臣妾求求皇上……」
蕭承譽細細一聽便頭疼了起來,這楚婉盈他簡直是厭惡至極。
「來人。」
一個宮人推門進來,彎著腰道,「皇上。」
「外面是楚婉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