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胤本以為姬饒會在蕭珏轎子邊上跟著,沒想到父皇竟然直接派了個轎子給姬饒。
至於什麼為了護駕受傷,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姬饒從牢里出來就一直窩在父皇的寢宮裡,哪會受什麼傷?
難不成是父皇親自用刑了?
蕭承胤忍不住頻頻回頭去看,他在前面騎馬,姬饒的轎子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
他想起這些年姬饒從父皇那裡回來,偶爾確實會受傷,次日父皇便會差人來送上好的上藥。
難不成父皇真的傷了姬饒?
蕭承衍在蕭承胤邊上,見他心不在焉,「三皇弟,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蕭承譽扭頭看了一眼,沖蕭承胤笑了笑,「看饒公公吧?」
蕭承胤看著蕭承譽,眼睛裡滿是抗拒和警告。
「三皇弟何必這樣看著我。」
蕭承胤扯著韁繩,讓馬往前快了兩步,道蕭承譽邊上,側過頭瞪著他,低聲道,「你最好離姬饒遠一些。」
蕭承譽又怎麼會把這種威脅放在眼裡,「若是我說不呢?」
「我不會放過你。」
蕭承譽嘴角彎了起來,頗有些可惜的看著他,「我真是要感謝你呢三弟。若不是你推開姬饒,他又怎會來我這裡?」
「不可能。」
蕭承譽憐憫的看著他,「你一無所有,現在握住這樣大的權勢和地位,都是因為一個姬饒罷了,一旦你離開他,你就會慢慢失去一切。而你沒有讓我失望,你果然把他推開了,親手。」
蕭承胤臉上的那一瞬間的慌亂,蕭承譽看得清清楚楚,他輕輕笑了一下,「三皇弟啊,不該是你的東西,你怎麼握都握不住。」
他湊到蕭承胤耳邊,「姬饒是這樣,皇位亦然。」
「你!」
「發生何事?」蕭承衍看兩人不大對勁,連忙趕了過來,看著蕭承胤一副要生吃了蕭承譽的模樣,忍不住道,「你們兩人是怎麼回事?都是兄弟,何苦鬧些不愉快?」
蕭承胤狠狠盯著蕭承譽,不發一言。
他現在真想去後面把姬饒拽出來親口問他。
姬饒趴在轎子裡,什麼都不知道。他下面還是疼得很,坐不住。蕭珏嘴裡說著要求佛齋戒,只不過是戒了葷腥,這種事還是由著他性子來,半點不怕忌諱。
他記得以往每年蕭珏去燒香的時候都不會再去後宮,如今……
姬饒冷冷笑了笑。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自己除外。
一行人走了幾個時辰才來到大佛寺,轎子停的時候,姬饒掀開轎簾看了看,前面的宮人確實都停下了,他探出身子下轎,往下邁的時候扯到下面,他踉蹌了一下。
旁邊的宮人去扶,她伺候的娘娘多了,下意識就道,「小主當心。」
姬饒猛地往朝她看過去,宮人當即被定在原地。
姬饒的視線陰沉不已,他長得本就陰柔,狹長的雙目側眼看你的時候,讓人無端覺得一股子冷意。
那宮人背脊發涼,雙腿都有些軟,猛地跪在地上。
「奴才,奴才說錯話了,奴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