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被押進大牢里去了。
他想買通看守的官兵,問問發生了何事,但那些官兵無一理他,想來是有人已經打點好了的。
蕭珏這次直接把他關到大牢里,可見已經氣的狠了。也是,蕭珏就算再寵奴才,也受不了奴才下毒害了自己兒子吧。
這宮裡記恨他的人多了,誰都可能是禍水東引的始作俑者。
姬饒換了一身囚服,頭髮散著,被提到審訊室,幾個官兵把他綁在柱子上。
「饒公公別來無恙啊。」
姬饒抬頭,看見正對面站著一個奴才,正是上次叫他去馬廄牽馬的那個。
「哦,饒公公貴人多忘事,可能又不記得奴才了。」楊生笑了笑,「奴才上次可是給公公送過夜明珠的,公公忘了?」
姬饒冷冷淡淡的看著他,而後忽然彎唇笑了笑,眼裡滿是陰鷙,「你是二皇子的人?」
「曾經是,現在不是了。」楊生坐在椅子上,語氣抱歉道,「有人讓你趕快認罪,饒公公,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啊。」
不是蕭承譽的人,難道是蕭承衍那邊的?
姬饒嘲弄的看著他,「你儘管來,錯我是不會認的,押我也是不會畫的。」
「好!」楊生猛地一拍桌子,「希望你待會兒還能如此嘴硬,來人,先賞五十鞭吧。」
那鞭子都是浸了鹽水的,整個審訊室里鞭子的破空聲和打在肉體上的聲音不絕於耳。
姬饒死死咬著下半嘴唇,硬是一聲不吭。
鞭子不頂事,楊生看著姬饒臉上表情都沒變過,十分不滿意。他站了起來,看著一旁的烙鐵,拿起一塊來。
「饒公公啊,你說這東西若是貼在你臉上,你日後是不是就不能出來見人了?到時若是嚇到皇上,驚擾了聖駕,那可就連命都保不住了。」
姬饒兩邊的鬢髮已經被他的汗打濕了,他側過頭死死盯著楊生,眼睛裡的恨意像毒蛇一樣緊緊纏上楊生,讓他忍不住兩腿有些發軟。
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這麼落魄的人嚇到,臉上有點過不去,他猛地把烙鐵貼在了姬饒胸口上。
呲呲的聲音和著焦肉味傳了出來。
楊生拿開烙鐵,看著姬饒低著頭無力的樣子,滿意的彎起了嘴角,眼睛裡滿是惡意,「饒公公,滋味兒如何啊?」
「我會殺了你。」
姬饒的聲音有氣無力。
他是個十分記仇的人,楊生的狗頭,他要定了。
楊生有些好笑似的,「殺了我?就憑你現在這副模樣嗎?」
姬饒也笑了,「我會出去的,待我出去之時,便是你身首異處之日。」
「大話誰不會說!」
楊生看著姬饒那張瓷白的小臉。
真是可惜了,這張臉不能動。
天色暗了下來,姬饒還是沒有認罪,他被官兵提著胳膊扔回了牢里。
他體質本來就弱,受了刑後意識就已經模糊了,他又穿的單薄,大牢夜裡冷的很,姬饒開始發高燒。他靠著牆蜷縮著身子,努力忽略著身上的疼痛,連呼吸都不敢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