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行，看你的時間吧。」
「那就下午吧，下午四點，來我家就行。」說完姬饒就掛了電話。
婁海看見姬饒掐著他手機太用力，指尖都在泛白。
「饒哥……」
「下午我要回家，我看不見，你跟我一起吧。」
婁海看著姬饒慘白的臉，心裡泛起絲絲密密的疼。
「……好。」
下午司節宇來得時候，就感覺到婁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像是要把他剝了皮一樣。
姬饒穿了件米白色的高領毛衣，坐在沙發上，後腦勺纏了繃帶。
「你頭怎麼了？」
姬饒垂著眼，把卡拿出來放在茶几上，「裡面有兩百萬，你拿走吧。」
「我問你你頭怎麼回事？」
姬饒沉默了會兒，「大海，你先上樓吧，我有話跟他說。」
婁海狠狠瞪了司節宇一眼，然後上樓了。
姬饒抱著個枕頭，也不看司節宇，「坐吧。」
司節宇坐在邊上，「你的頭，怎麼回事？」
「司節宇，我現在要你跟我在一起，你答應嗎？」
司節宇沒說話。
「我不用錢逼你，你就說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正常的戀愛關係。」
「我不會的，姬饒，你知道我喜歡的是賀文。」
「司節宇，要麼我殺了你吧。」姬饒的聲音很輕，臉上表情也淡淡的，「我殺了你，你就不會再說這些讓我不高興的話了。」
「我們不合適。」
「都是託詞而已，不合適可以磨合，不喜歡可以相處，你連這種機會都沒給過。」
「你心裡只有自己，你這樣是不會有人愛你的。」
姬饒愣住，他的心臟收緊了，被死死扼住，姬饒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他覺得不能呼吸了。
沒有人愛他。
他說的對。
從小到大，確實沒有人愛過他。
他本來以為司節宇會是他的救贖，他以為司節宇不一樣，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樣，他不會像那些人一樣看不起他，不會跟別人一樣欺負他，他甚至以為只要他付出的再多一點，司節宇就會看見他，心裡就會有他。
但他錯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光。
而司節宇的眼睛裡，也從來沒有他的位置。
「我明白了。」
他甚至笑了一下，「行，司節宇，這是我最後一次找你了。我們斷了吧。」
「我的喜歡值這麼多錢，你拿著走吧。」姬饒眼睛裡最後的光就那麼一點點的滅了。
這回輪到司節宇愣住了，他這些話說了多少遍，姬饒從來沒聽進心裡過，這麼多年不管自己怎麼趕姬饒，姬饒從來沒說過咬斷，為什麼現會這麼說？
司節宇有些遲疑的看著姬饒，「你說真的嗎？……你是遇上什麼事了嗎？」
他總覺得，姬饒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說出這種話來。他視線落在姬饒的繃帶上，「你昨晚的綁架……是怎麼回事？」
姬饒忍不住笑了，只是他的嘴唇太過蒼白，笑起來平白給人一種極度虛弱的感覺。
為什麼到現在才問呢？太假了，太噁心了。
只要一想到他昨晚是怎麼熬過來的，他就覺得極其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