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拉了司節宇一下，「算了，節宇。這這麼多人呢。」
司節宇咬了咬牙，最後還是帶著賀文走了。
婁海知道他們丟不起人，當眾打架什麼的。但真要是破罐子破摔，他也不怕，反正他就是個爛人。
回去的時候婁海只句不提自己碰見了司節宇他們。
一頓火鍋吃到了下午，姬饒說頭疼，就把他們都趕走了。
傅珩走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錢不夠就跟我說。」
姬饒朝門口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傅珩失笑。他還是第一次對自己這便宜弟弟展現出一點善意呢，這都不領情。
紅毛跟六子勾著肩搭著背走了。
「饒哥，你吃蛋糕的記得插蠟燭許願啊，很靈的。」
「知道了。」姬饒不耐煩的擺擺手，「走吧。」
門一關，姬饒跑到地上的蛋糕邊上。
雖然剛一直在吃火鍋，但為了營造出一股我很憂鬱我什麼都吃不下的樣子，他幾乎就沒怎麼動。走的時候婁海還搶著刷碗，把殘羹剩飯都倒了。
雖然真的想吃這蛋糕，但是不能吃。
這玩意兒還有用。
姬饒忍住了。
晚上九點，門口響起轉動門把的聲音。
司節宇進去的時候，看見客廳沒開燈，只開著個電視，借著電視的光，能看到姬饒躺在沙發上，應該是看著看著電視睡著了，屋子裡只有電視的聲音。
司節宇不自主的放輕了動作，他彎腰換了拖鞋，然後慢慢朝沙發走過去。
桌子上擺了個只缺了一塊蛋糕，刀子和蠟燭被丟在一邊。盤子裡有一塊蛋糕，但是只少了一口，看上去跟沒吃一樣。
姬饒躺在沙發上，蜷著身子，像是特別不安的樣子。
司節宇突然就覺得姬饒有點可憐。
今天他去給賀文過生日，上午倆人去了電影院，中午去吃牛排，下午去博物館商場逛，還去看了賀文的媽媽，晚上在家吃飯，賀父下午就買了很多菜，做了一桌子飯菜，司節宇一家跟賀文和賀父一起吃，幾個人熱熱鬧鬧的。
吃完以後司節宇還記得婁海說的話，發了會兒呆還是忍不住出門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過來，但是看見姬饒這邊冷清的樣子他突然就知道了，可能是覺得姬饒太孤單了吧。
姬饒皺著眉頭，睡也睡不安穩。司節宇怕姬饒冷，把自己衣服給他蓋上了，但他沒想到姬饒覺這麼淺，衣服剛碰到就睜開了眼。
也就那一瞬間，他正正對上了姬饒的眼睛，裡面的惶恐害怕無助絕望讓司節宇一下子愣住了。
但也只是一瞬間，姬饒眼睛裡就什麼都沒有了，他捏著司節宇披下來的衣服角，有些諳啞道，「你怎麼來了？」
「我……我路過。」
姬饒打了個哈欠，然後笑了一下。司節宇都有些發愣，他看過姬饒很多模樣，冷淡的，病態的，歇斯底里的，但是笑的模樣是真的少見。
但他真的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就很讓人驚艷，就好像逆了一整個世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