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長得很好看,在剛開學的時候還有不少人舔過他的顏。他跟司節宇和賀文的好看不是同一種類型的。
他是精緻,好看的太有侵略性,像最出名的雕刻師造出來的一樣完美,那張臉不笑的時候跟笑的時候都讓人覺得心醉,別人第一眼看見他就是那張臉給人的衝擊感。
而賀文不一樣,他是那種一笑起來就讓你覺得世界都明亮起來似的,跟他相處會非常非常舒服。
後來姬饒暴露出種種劣跡,學校在沒人喜歡他了。他們都覺得姬饒強插進司節宇跟賀文之間簡直就是有病,不要臉的很。
這些話他們只敢在私下裡說,要是給姬饒聽見了,又是一頓毒打。
姬饒在司節宇邊上坐下來,他好像已經忘記昨天的不愉快了,往司節宇邊上湊了湊,「寫什麼呢?」
司節宇頭也不抬,「數學。」
「數學?」姬饒無賴似的,「教教我。」
司節宇筆尖頓了一下,他是真不知道這個昨天就被他掐住脖子的人是怎麼在第二天跟沒事人似的讓他給他講數學題。他胳膊上的傷口都隱隱作痛了起來。
姬饒那下是真狠,司節宇流了不少血。
不過也是,姬饒有多瘋他最清楚不過了。
現在姬饒看起來沒什麼事,他也犯不著去觸他霉頭。
「你不會。」
姬饒把筆一摔,臉色沉了下來,「你怎麼知道我不會?你教了我不就會了?哦,應該只有你的賀文才會吧?」
司節宇不知道為什麼姬饒這都能扯上賀文,只覺得姬饒這副模樣像極了那些吃醋的難纏女人,姿態難看極了。
司節宇不想計較這些,「行,我教你。」
姬饒就笑了。
他好像精神分裂似的,喜怒都在一瞬間。
司節宇不知道,但姬饒知道的很。
原主其實太好哄了。你覺得他瘋,覺得他沒事找事,覺得他做事沒有邏輯還作惡多端。但其實要他溫順特別容易,你只要順著他,早上的時候跟他說句早安,看見他的時候沖他微笑一下,你只要對他有一點點善意,他就變得比狗還乖巧。
但司節宇不知道。他總是防備著原主,他覺得原主很危險,所以遍體鱗傷的原主只能強撐著豎起自己的一身刺,拒絕所有人的靠近,在別人對他有惡意的時候,以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司節宇講題很簡單,但是都不是廢話,姬饒聽懂了,但他裝著聽不懂的樣子。
「懂了嗎?」
姬饒沒說話。
司節宇冷笑了一下,然後收回了自己的草紙和筆。
他一直都覺得姬饒跟他和賀文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姬饒從小就有別人生來就得不到的東西,自然可以比別人少付出很多努力,甚至還能壓別人一頭。
「這周六跟我去遊樂場吧。」
司節宇擰起眉頭,「去遊樂場做什麼?」
「我想去。」
「我周六有家教做。」
「那周日吧,周日你總有空了吧?」
司節宇估摸著再不答應姬饒又要發火,於是點點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