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看見姬饒就坐在床上,擁著一床被子,臉燒的通紅,燒迷糊似的閉著眼歪著頭。
當時他問姬饒,「你是不是難受?」
姬饒聽見他說話,眼睛睜開了條縫兒,看著司節宇突然就笑了,撒嬌似的往司節宇那邊靠,「我難受的厲害。」
後來姬饒也經常因為不清理生病,但他越來越過分,磨沒了司節宇最後的一點愧疚。
—我沒事。
—我難受的厲害。
兩句一聽就知道誰該心疼。
姬饒總是給點陽光就燦爛,他生病的時候問他一句他就能追著你說難受,跟追著爸媽哭叫著要糖果的孩子似的讓人覺得煩。賀文不一樣,他有什麼都壓在心裡,疼的苦的都往自己肚子裡咽。
他這次受傷住院也是因為救一個男生。有種人你單單站在那看著他就覺得心疼。賀文就是這樣的人。
「待會兒姬饒進來有事跟你說。」
賀文掀起他的睫毛,疑惑的看著司節宇,「有什麼事嗎?」
司節宇看著他溫順的,濕漉漉的目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髮,「沒事,就說幾句話,我就在門口,有事喊我就行。」
賀文垂下眼,手有點緊張似的抓緊了被子,司節宇知道,賀文有點怕姬饒。
他摸著賀文的手,試圖用自己的溫度暖和賀文冰涼的手,「沒事的,我就在門口,不用怕。」
姬饒進來的時候,賀文在病床上坐著,聽見開門聲,就扭過頭看著姬饒。
姬饒走到床邊,拉了椅子坐了下來,一條腿翹到另一條腿上,往後靠倚著椅背。
姬饒看他背挺得筆直,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你緊張什麼?平時不見你這麼怕我。」
「我……」
「也是,每次都有司節宇在你邊上給你撐腰呢,你怕什麼?」
「姬饒……」
「你是不是很得意?他每次都向著你?」
賀文抿著嘴低著頭,不知道是接不上話,還是不想說話。
「司節宇是我的,知道他跟我在一起了還粘著他,你覺得合適嗎?」
「我們……我們只是朋友。」
要不是姬饒是穿書過來的他還真就信了,照他這麼說,那原文裡跟司節宇結婚的是鬼唄?
「哦。」姬饒笑著看賀文,那目光簡直讓賀文如坐針氈,「那希望你記得你今天這句話。」
賀文不吭聲。
「打你的人找到了嗎?」
賀文不知道姬饒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準備怎麼處理?」
「已經報警了。」
「你媽最近是不是要進行個手術?」
賀文抬頭看姬饒,有些戒備的看著他。
「一次就得三十萬。司節宇每個月給你的不夠吧?」
賀文看上去沒什麼反應,但姬饒能感覺出來,賀文呼吸急促了,抓著被子的手也更緊了。
「這樣,我給你錢,連帶你這次住院的醫藥費我一起出,你去局子裡把那人放出來,就說他不是故意的,打你拿下是意外。」
賀文怔怔的看著姬饒,「是你……」
姬饒站起身來,臉色沉的要死,「你就說你答不答應。不應,你媽就撐不過這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