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後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在家裡一句話不跟對方說,活像是生活里沒對方這個人,上了高中傅珩住校,更不怎麼回去了。現在姬饒住校,傅珩上大學,很少回來一次,這麼算算倆人都快大半年沒見過面了。
他們家就在京城根兒底下,傅珩上大學也沒往遠了去,還待在這兒,離醫院不遠。
他撒開嫩模的腳,光著身子在床邊坐著,一條腿耷拉著,另一條彎著撐在床上,姿勢非常隨性,「你說他被打的胃出血了?」
婁海雖然著急,但也不敢催傅珩,姬饒跟傅珩不親,甚至還有點仇視的意思,他也是沒辦法了才給傅珩打的電話,傅珩問什麼他就耐著性子回,怕傅珩一個不樂意就不來了。
「嗯。」
「被誰打的?」
「不知道。」
傅珩笑了一聲,這可稀奇。他那弟弟從初中開始就不學好,打架都是家常便飯,從來只有他揍別人的份兒,今兒個怎麼翻了船了?
「傅哥,你快來吧,我怕饒哥出事兒。」
「他能出什麼事?」傅珩想起小時候把他推水裡都沒淹死他的事,哼笑了一聲,「命賤的很。」
「傅哥……」
「行了,地址發我,我過去。」
傅珩把手機掛了往床上一扔。床上歪坐著的嫩模散著頭髮,全身什麼都沒穿,傅珩是看都沒看一眼。
「下去給我點根兒煙。」
嫩模不敢不聽,衣服都不穿就去桌子上幫他拿煙。
傅珩抽了根煙,這才開始穿衣服。傅珩走的時候拍了拍嫩模的臉蛋,順便把一張二十萬的支票塞進她的溝、壑,「我走了。」
他離那醫院也就十分鐘車程,被他墨跡的愣是二十分鐘才到。到了醫院,婁海快要急的出汗了,看見傅珩過來,跟看見親爹似的。
等傅珩簽了字,婁海這才鬆了口氣。
傅珩看見婁海這狼狽樣,笑了,「這回又上哪打架了?」
婁海搖搖頭,「不知道,饒哥給我電話的時候就這樣了。」
他握著拳頭,咬著牙,眼神跟個小狼似的。
操、蛋了,讓他知道誰他媽弄的姬饒,他非把那人腦袋擰下來不可。
傅珩看著婁海一頭黃毛,又想到姬饒現在那fzl性子,忍不住移開了視線,小時候雖然跟個啞巴似的,但他乖啊,比現在可順眼多了,
「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行,謝傅哥了,傅哥慢走。」
傅珩皺了下眉,這話說的,嘶,就好像,就好像……他跟姬饒才是一家的,自己就是來幫個忙?
他搖搖頭,走了。
手術費都是婁海出的,婁海家裡不是特別有錢,甚至還很窮,遇見姬饒之前,他都是靠收低年級保護費過的,後來有一回看見姬饒了,覺得這小孩兒穿的都是名牌,長得又乖,個子還小,看上去容易拿捏的很,就拿著把棍子去收保護費了。
那時候的姬饒已經狠得不行了,不是說他打架有多好,是他肯拼命。
連死都不怕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