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節宇不願意在賀文面前弄得太難看,所以等賀文走的時候,他拉了賀文一下。
只這一下,就讓姬饒的臉色整個兒沉了下來。
「我晚點給你打電話。」
賀文點點頭,走了。
姬饒看著司節宇盯著賀文背影的模樣,冷笑著,「還看呢?人都沒了。」
司節宇這才收回目光,他已經不想發火了,看都不願意多看姬饒一眼,語氣里滿是疲憊和疑惑,「姬饒,你到底想幹嘛?」
「我只想要你啊。我從一開始,目標就只是你而已啊。」
「我們之前說好了的,我跟你睡,你付醫藥費。但你連我私人生活都要管,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有精神潔癖的,司節宇。別人碰了你,我會覺得噁心。就連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噁心。」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姬饒眼睛裡的陰鷙在暗色里不太明顯,「我確實答應過你不動賀文,但司節宇,我也告訴過你,跟我在一塊少搭理賀文,不然我不保證我能做出什麼來,你知道我的,對吧。」
司節宇氣的渾身發抖,好看的嘴唇顫抖了兩下,「瘋子。」
姬饒又突然笑了,像精神分裂症患者似的,「明晚記得來我家,下了課就來,我不喜歡等。」
司節宇看著姬饒消失在黑暗裡,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在發冷。他真想就這麼跟姬饒斷了,斷的一乾二淨,再也不要有任何牽扯。
但是想到那個在病床上幾乎沒了聲息的女人,他還清楚地記得,他小時候那女人削了一個蘋果,切成兩半,一個給自己,一個給賀文。這個女人幾乎就是她第二個母親。
高額的醫療費用讓司節宇和賀文都陷入了絕望。
如果離開了姬饒,她肯定會死的。
司節宇在原地站了會兒,然後拿出手機,最近通話那一頁幾乎全是姬饒給他打來的。他沒把姬饒放進通訊錄里,但這個電話號每天都要看好幾遍,只掃一眼就知道是誰。
司節宇給賀文打了電話。
賀文那邊有點吵,應該是在食堂。
「誒賀文,你是不是不吃青椒?那我吃嘍。」
「好。我先接個電話……喂,節宇。」
司節宇「嗯」了一聲。
「怎麼了嗎?」
聽著賀文的聲音,司節宇覺得周身的溫度又回升了點,讓他覺得自己旁邊還是有點熱乎氣兒的。
「沒事,你在吃飯嗎?」
「嗯,你吃了嗎?」
「……沒有。」
賀文沒有主動提起姬饒。他知道司節宇給他的那些錢八成是跟姬饒有關係,但他不願意告訴自己他跟姬饒之間的事,他也就不問。
「你別不照顧自己,食堂還沒收攤,我待會兒買點你喜歡的給你送過去。」
「好。」司節宇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彎了彎,「那你先吃飯吧,我先掛了。」
「嗯。」
司節宇長長舒了口氣,然後往教室走。
他看了眼黑板上寫著的課表,提前把要講的卷子和練習冊都拿了出來,又給沒油的筆換了根筆芯。
「節宇,賀文找。」
門口的男生扭頭沖班裡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