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心臟病,多耽擱一分鐘都危險的很。姬饒媽媽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斷氣了。
姬饒父親沒說什麼,本來就是一夜、情的對象,沒什麼感情。他媽從火化到埋葬,全程不到一天,姬饒父親連看都沒來看一眼。
他一個人,清理易容的時候他就在邊上看著,火化的時候就在外頭坐著等著他媽的骨灰,埋了以後就站在那一小個方塊前面,看著上面他媽的照片發呆。
他一天都沒說話,臨走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媽媽,謹小慎微也是沒有用的。」
那以後姬饒學會了打架,學會了泡吧,學會了夜不歸宿,學習一落千丈。他再不是原來那個隨人欺負,哭哭啼啼的孩子了。他身邊的人都怕他,因為他脾氣不好,打架還往死里打。
姬饒原來在學校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別人打了他他也不敢說,就怕老師會叫家長。
但他媽媽死了以後他反而不怕了,每次打了人,解決辦法都是賠給人家錢。但姬饒不在乎。
他爸爸雖然對他不怎麼上心,但是在錢的方面卻是沒短了他的。
姬饒就這麼混了三年,然後在高二的時候撞見了司節宇。
司節宇不認得他,他卻一眼就認出了司節宇。
他打聽過了,司節宇家裡很窮,學習成績特別好,每次都是理科生年級第一,還有個關係特別好的竹馬。
姬饒開始接近司節宇,司節宇是乖學生,他就收了一身的獠牙,在司節宇面前裝好學生,架也不打了,校服也穿了,頭髮也染回了黑色,罵人都少了,很快就跟融入了兩人的圈子。那時候他對司節宇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只要是他的東西,別說掰一半出來,就是讓他全送給司節宇,他也願意。
但他也發現,不管他怎麼努力,他在司節宇心裡的地位永遠沒有賀文高。賀文比司節宇還乖,不泡吧不喝酒,每天宿舍食堂教室三、點一線,成績每次都緊挨在司節宇下面,偶爾倆人還能爭爭成績表上的第一,簡直是社會主義三好青年代表。
三人一起走的時候,司節宇跟賀文能從化學說到物理,從生物說到數學。姬饒是一句都聽不懂,他覺得這倆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自發產生一種結界,把自己隔在外面,姬饒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討厭賀文。
姬饒在司節宇面前跟賀文是好朋友,但暗地裡卻警告過賀文很多次,也給他使過很多小絆子。
但賀文並沒有記恨姬饒,也沒跟司節宇打小報告。
這樣的日子沒一年,姬饒裝出來的馬甲就掉了。
那是跟姬饒同父異母的哥一起欺負過姬饒的小學同學,他認出了姬饒,但他不知道姬饒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任人欺負了,他還是嘲笑姬饒,嘴裡說很難聽的話。姬饒把他打了,差點沒殘廢。
好巧不巧,司節宇看見了,露出特別厭惡的神色。姬饒看見他那樣子,心裡壓了一年的惡意突然就下一子全湧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