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想跟我走？」
姬饒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不願意跟他走。
於是他搖搖頭，閉著嘴不說話。
「姬饒，不要鬧了，快跟我走。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也許只是一魂一魄的緣故，姬饒的靈魂體已經是半透明狀的了，似乎風一吹就能把人吹走。
這種姬饒隨時會從他身邊消失的念頭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楚修的神經。
假如他找到姬饒卻還是沒能救回姬饒，那他會悔恨一輩子。
「不要怕我，我是來救你的，我不會傷害你，跟我走好嗎？」楚修用一種誘哄的語氣跟對面人說著話。
姬饒從地上站了起來，楚修也跟著站了起來，他看到姬饒慢慢往裡走去。
「你去哪兒？」他幾乎是在姬饒走過去的一瞬間就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姬饒不在他視線範圍內，他就不會感覺安心。
但姬饒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徑直走到那個破舊的床榻前，慢慢躺了上去。
「該就寢了。」
就寢？
楚修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待會兒皇兄就會來了……他總煩的我睡不著。」
楚修僵硬在原地。
事情不對勁。
哪裡都不對勁。
他想把姬饒拽起來問他在想什麼，但他做不到。
而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姬饒讓楚修沒來由的心慌
「姬饒。」
「姬饒！」
在他這麼喊了幾聲之後，姬饒好看的眉頭凝了起來，終於不怎麼耐煩的睜開了眼。
楚修神色一喜，在他說話之前，姬饒便打斷了他。
「你是誰選來的太監，如此不懂規矩。」
楚修不太明白。
「待會兒就讓皇兄將你撥去慎刑司當差。」
姬饒神色微冷，側目看著他，矜貴之氣即便是鬼混也絲毫不減。
一個不大可能的念頭在楚修心頭升起。
「還不趕緊下去！」
楚修沒有動，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皇兄呢？」
「皇兄？我怎知他會去做什麼，興許處理摺子去了。倒是你，如此大膽，竟敢如此稱呼陛下。」
楚修靜靜看著姬饒，對上姬饒慍怒的臉，他輕聲道，「你糊塗了，我就是你的皇兄。」
他看到姬饒臉色變了變，從茫然到疑惑，他上下打量著楚修，楚修就站在原地任他看。
「你是皇兄？」
「是。」
姬饒低下了頭，他有些焦慮一般的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甲，楚修能清晰的看到姬饒輪廓漂亮的半透明耳垂。
過了會兒，姬饒才抬起了頭，這下他盯著楚修看了又看，才不確定的開口，「皇兄？」
楚修點點頭。
「你今日換衣裳了。」姬饒伸手想去摸楚修的袖子，但他的手指被楚修衣服穿過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露出短暫的茫然之色，似乎不明白為什麼碰不到，楚修看了心猛地抽疼了一下。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姬饒抱進懷裡。
但他只能壓下滿腹的酸澀，慢慢退後一步道，「恩，這是江南繡娘新做的衣裳，現在都是這樣的衣裳了，你喜歡嗎？」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