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年幾乎是沒有半分猶豫的就把東西都給了姬饒。
跟著他的人都不理解，但方初年顯然不準備告訴這些人姬饒的來頭，只說姬饒是他的救命恩人，恩人要什麼他都會給。
何況他如今所擁有的一切本來也就是姬饒給的如果沒有姬饒，他壓根不可能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或許會淪落到在街上討飯。
而且，他自己本身也是偏向姬饒的。
即便姬饒是鬼。
他曾經那麼怕鬼的人，連死人墓都不敢進去，但現在他竟然有些慶幸當時自己進了姬饒的墓，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麼能見到姬饒。
「老闆，你可想好了，這批軍火咱們原本是準備賣給吳為的，他們跟老毛子打的正焦灼，如果此時提供軍火，起碼能比預計的多賺這個數。」
方初年坐在高位上，他拿著茶杯低頭喝了一口。他原本就是個書生，一舉一動還有著良好的少爺教養，只是眉間多了塊不久前才出現的傷疤，平白給他那張白淨的臉上增了些狠意。
倒賣軍火哪有狠不起來的？
他要是狠不起來，不說別的，首先就會被同行給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我自己心裡有數，不會讓兄弟們虧錢的。」
「老闆！——」
方初年抬了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他把茶杯擱下，茶杯底碰到桌子上的時候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不用多說，我意已決。」
打發完其他人，方初年站了起來，他走到一間屋子前，深吸了口氣，先前面上的冷意和狠厲都消失的乾乾淨淨，好像他依舊是那個在墓穴洞口前猶猶豫豫不敢進去的沒用書生。
他敲了兩下門，「我進來了。」
門開了，姬饒施施然坐在椅子上，地板上倒著一個丫鬟。方初年看了一眼，那是不久前他叫去伺候姬饒的丫鬟。
方初年也只是看了兩眼就讓人把丫鬟抬出去了，門再次被關上。
他慢慢走到姬饒旁邊坐下，抬著頭用視線描摹著姬饒精緻的輪廓——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視線有多麼的強烈。
他曾以為他再也見不到姬饒了。
畢竟姬饒是只鬼，他想找也無從下手。
「你……」他開口的時候竟然還有些緊張，「你還需要什麼嗎？用我給你燒些東西嗎？天氣冷了，你又穿的這麼單薄，要麼我給你燒些衣裳吧？你有想吃的東西嗎？我現在，我現在有錢，都能買來給你……」
姬饒微微側目，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只一個眼神就讓方初年有些呆住，嘴裡的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我是鬼，不怕冷，也不餓。」
是啊，他是鬼，常人喜歡的東西於他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呢？
方初年甚至覺得，如果可以，只要姬饒開口，他能把他想要的所有東西都給找了來，只要姬饒想要。
可現在他不知道姬饒想要什麼，他不知道鬼需要什麼，這讓他有些挫敗。
「或者……」他遲疑著開口，「或者你還需要精氣嗎，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