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感動呢。」
蘇子安一愣，他轉過頭去，看著面前蒼白又絕美的臉孔，瞳孔微微一縮，「是你……」
他身上穿著艷紅的婚服，蘇子安哪裡還不知道姬饒是什麼身份。
楚修反應慢了半拍，他偏過頭，迷濛的視線落在姬饒身上，突然愣怔了一瞬間。
那是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穿梭時空越過時間來到他面前，就好像他已經碰到了他所期望的盡頭，明明沒有等著什麼，卻好像又等到了他的全世界。
這種突兀的情感讓楚修難耐的皺起了眉頭。
不過好在那種感覺只存在了一瞬間便消散的乾乾淨淨。
楚修把這歸結於姬饒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的緣故，畢竟他是一隻鬼，指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
姬饒的視線掃過楚修，而後落在蘇子安身上，一隻鬼的眼神能溫和到哪裡去，何光姬饒現在並不算高興。
蘇子安只覺得一股涼意竄上了頭頂，讓他全身血液都發冷，逆流，那陰冷的視線像是一把把刀子直直的把他釘在原地，怎麼都動彈不得。
姬饒往前走了一步，楚修瞳孔微縮，直接上前一步把蘇子安、拉到了自己身後。
姬饒看著楚修的臉，眼神突然有一瞬間的茫然。
就好像，就好像他曾見過楚修這個模樣，只不過當時，他是在楚修身後的，靠在他後背上的人，而非站在他面前，承受他敵視又戒備的目光。
所以他不明白。
為什麼他現在，站在了別人身前。
明明穿上嫁衣的是自己，明明……先認識他的是自己。
他疑惑的看著楚修，那雙一向沒有光亮的眼睛此時仿佛盛了千言萬語。
姬饒的視線在楚修跟蘇子安身上轉了個來回，然後他微微仰頭，冷聲道，「楚修，你想帶他去哪兒？」
楚修張了張嘴，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想激怒姬饒，他怕姬饒會對蘇子安做出什麼事來。
姬饒把頭上鮮紅的髮帶拽下來扔在楚修身上。
「我們大婚之日，你想帶他去哪兒？」
蘇子安抿了下唇，猶豫著開口，「你，你誤會了，楚哥他只是……」
「閉嘴。」姬饒冷冷的看了蘇子安一眼，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
「姬饒……」
姬饒冷眼看了他們一會兒，「倒是我棒打鴛鴦了。」
他身上隱隱泛起黑氣，「楚修，你真是讓人失望。」
「呃呃……」蘇子安感覺自己脖子被什麼無形的掐住了，他面色通紅，艱難又絕望的呼吸著，伸手去摸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摸到。
「姬饒！」楚修大駭，他跑過去抱住蘇子安，確實他跟蘇子安一樣，什麼都碰不到，於是他轉頭去看著姬饒，「住手！」
「我為什麼要住手，要是他死了，你就不會想著跑了。」
「姬饒。」楚修緊繃著下顎，狠厲的看著姬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如果他死了，我會跟你拼命的，我就是死，也會拉你下地獄。」
姬饒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