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他動作。
方初年把東西撞進衣服里，兜里，他沒拿太多，太多也不好，萬一人家典當行問他是哪來的怎麼辦，突然多了這麼多錢，保不齊人家還以為是偷來的。
方初年一邊拿一邊抬頭看姬饒，「你真的，真的不介意我拿？」
姬饒又搖了搖頭。
方初年這才鬆了口氣，他察覺到姬饒直勾勾的視線，吞了口口水，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那走吧。」
一人一鬼慢慢往外走。
姬饒走路沒有聲音，整個走廊里只有方初年自己的聲音，這讓他聽了格外詭異，尤其是姬饒還跟在他後面。
他出了一身的汗，生怕一轉頭就是血盆大口。
他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強的心理建設才能一路走過來。終於到了他砸出來的那個洞口，方初年指著那個洞口道，「就是這，我們就是從這裡進來的。」
說完他頓了頓。
這話聽著好像……
就是這，我倆就是從這進來偷你家東西的。
好在姬饒也沒計較什麼，方初年俯下身子，慢慢爬出去，爬出去的時候他也害怕姬饒突然把他從腰上斬斷成兩半。
不過他擔心的都沒有發生，他從洞裡出來以後，站起來拍了拍身上，「你也，你也這麼爬出來吧。」
姬饒沒說話，他一閃身便穿牆而出。
方初年看的愣了一下，「那，那走吧。」
姬饒還是依舊跟在他身後。
天已經微微亮了，東方一線白若隱若現，天空幕布上的星星一閃一閃，周遭吹著涼風，把方初年身上的汗吹得都凝固了，他狠狠打了個戰。
進去的時候是為了挖寶，出來的時候不光帶了寶，還帶了個鬼。
方初年轉過頭，看著微微低著頭跟著他的姬饒，察覺到方初年的目光，姬饒微微抬起頭來，面色竟有些懵懂。
那一瞬間方初年覺得，鬼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
姬饒歪了歪頭，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你，你這樣會嚇到人的。」
姬饒穿了一身冥婚婚服，踩著一雙紅色繡鞋，這要是在大街上被看到了，估計會被抓去批鬥。
「除了你，別人都看不到我。」
姬饒想讓誰看見自己，誰才能看見自己，不然區區人類是看不到鬼的。
方初年點點頭，放心了，「我，我急著還錢給我母親治病，所以我先把這些寶物拿去典當行換錢，然後去請大夫，好嗎？」
他語氣小心翼翼又帶了些商量的語氣。
畢竟李老二可是已經死的透透的了，他不敢惹怒這個鬼。
他並不知道是因為李老二動了那塊血玉的念頭還想破壞枯骨，所以才被姬饒給吃掉的。
姬饒微微點點頭，又走了兩步出去，他轉過身，素手一揮，一陣黑氣籠罩了整個陵墓範圍。方初年有些茫然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這裡是姬饒的家，姬饒當然不希望會有什麼雜七雜八的老鼠隔三差五的其他家造訪一番，若是有人嚮往里走，必定會迷路繞回原地，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