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越挖越深，最後那人聽著聲響，抹了把臉上的汗，興奮道，「要到了要到了！」
方初年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這人是從哪裡聽出來的，只跟著繼續挖。
終於，他的鐵鍬懟到一塊地方的時候覺得不對勁了，他愣愣道，「這裡好硬啊。」
「硬？」李老二跳下去貓著腰，摸了摸那土，拍了拍，「這是磚石，就這裡了，把他砸通了就成了！」
兩人就開始用了勁兒的砸，只是那磚石太過堅硬，即便是砸鬆散了也打不開。李老二一手放在上面，咬了咬牙，猛地一推，他胳膊上的肌肉隆起，整張黝黑的臉在夜色里也顯出些許的紅來，他額頭上青筋繃著，牙齒緊緊的咬著。
李老二是拉黃包車的，那手比誰的都有勁兒。
方初年只能站在邊上皺著眉頭看，幫不上什麼忙。
「這行不行啊，不行的話我們還是……」
嘩啦。
他話還沒說完，那磚石就被推了下去，露出一個縫來。
「開了，開了！」
李老二手上多了幾個劃口，但他糙慣了，這麼點的傷口並不能讓他感覺到疼。
打開一個洞剩下的就好辦了，兩人拿了鐵鍬，很快就把洞擴大成一個大洞，爬的話是能爬進去的。
方初年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像個癩蛤蟆一樣爬了進去，因為體型碩大，到肩膀的時候還給卡住，他是硬生生扭進去的，方初年臉上表情複雜，他看著都疼。
只李老二卻感覺不到一樣，「方少爺，你快進來啊！」
方初年吞了口口水，「要，要爬進去嗎？」
「咱沒多少時間了！不爬進來怎麼進來？」
方初年無奈，他深吸了一口氣安慰自己。
不就是髒了一點嗎？沒事沒事。
他俯下身子，從那個狗洞一樣的地方鑽了進去，他身形瘦小，進去倒是比李老二要容易的多。
他的身上跟臉上都沾了土，髒兮兮的，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紅土，總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像是……像是沾上了血一樣。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瞬間打了個戰，趕緊拍了拍身上的土。
裡面是一個細長的甬道，聽見李老二的驚呼和大笑聲，他不由得抬起了頭來，他定睛一看，不禁也被這場面給震住了。
兩面修葺的光滑平整的牆面，一轉一石都像是精準的修磨過一樣，兩邊都放了很高的銅台，上面的蠟燭竟然還都亮著，發著慘澹的藍焰光，照的四周更加慘白，上面跟下面像是展開了一副巨大的壁畫，具體畫了什麼看不太清，總之一看就是個浩蕩的工程，放到現在都壓根做不出來的傑作。
方初年不禁看的呆住了。
「這，這燭火……怎麼會亮著，這裡有人嗎？」
「應該是人魚燭吧，人魚燭千百年都不滅，不過只是傳說中的東西，現在看來是真是存在的！」李老二語氣里都隱隱帶了些激動，「天哪，簡直不敢相信，我李老二發財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