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們真的沒有做什麼,他只是帶我出去玩了會兒,我這不是又回來了嗎?」
姬容伸手把姬饒摟進懷裡,低聲在他耳邊道,「你幸而是回來了,不然你現在看到的或許就是祝遠戰的屍體了。」
姬饒怔住了。
他有些驚愕的而看著姬容,那雙琉璃珠子般的眼睛瞪的大大,緊緊盯著姬容,清澈的眼瞳倒映著姬容陰沉的面容。他淡淡血色的唇微微張著,難以置信的呆愣在原地。
「皇兄,他是跟你一起打江山的祝遠戰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姬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睛裡絲毫掙扎都沒有了。
「把祝遠戰關進牢里。」
祝遠戰被人帶了下去,姬饒想上去卻被姬容拽住了手臂。
「你若是去了,他就再也出不來了。」
姬饒就不動了,他看著祝遠戰被人帶走,而後轉過身來,不解的看著姬容,「皇兄,你為什麼要這樣?」
「是你先離開我的,我說了,你想做什麼都行,除了離開我。」
姬饒退後一步,靜靜地看著姬容,臉上雲淡風輕沒有絲毫的波瀾,「我覺得你變了皇兄,你現在的行為跟姬霄沒什麼區別。」
姬容眉眼間鬆了松,他伸手摸了摸姬饒的臉,手指冰涼,順著臉頰涼到了姬饒心裡,他忍不住心底打了一個顫抖。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傷害你的。」
這就是他跟姬霄的區別。
他變了。
沒錯。
每天看著姬饒,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卻在心裡倒數這人的性命,他怎麼可能還會像從前那樣淡定。
原先是誰都絆不住他,可現在他有了記掛的人,他做了這麼多,只想著姬饒能夠獲得久一點,陪他久一點,不要離開他。
若是姬饒不在了,他甚至覺得這皇位都無甚意思,坐在那個萬人之上的高位,孤獨的很。
「跟我回去吧,外頭太冷了,你身子受不住的。」
姬容伸手牽著姬饒回去,姬饒沒有拒絕,走到院子裡,他看到了地上的血跡,因為抬起太冷的緣故,已經將將凝固了,呈現出一種深紅的顏色,顯得格外可怖。
姬饒眼神一動,但是姬容卻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拉著姬饒進屋子裡。
姬容找人來伺候姬饒更衣,姬饒看到進來的宮人已經不是他之前見過的宮人了。
他想起院子裡的那攤血跡,整顆心忽然顫了一下,「皇兄……」
他看著直直的坐在一邊,舉手投足都是良好的教養,只是那雙一向平淡如水的眼睛現在看起來竟有些讓人害怕。
聽到姬饒叫他,姬容靜靜抬起眼來,「怎麼了?」
姬饒吞了口口水,語氣遲疑道,「之前的,那些宮人呢?」
姬容垂下眼去,把手上的茶杯輕輕放在桌子上,淡淡的開口,「他們已經被我打發到慎刑司去了,這麼多人連個你都看不住,我要他們有什麼用?這些都是我親自選出來的新人,你用著若是不合適,就跟我說,我再給你換。」